盛衍站在她身旁,向她伸手,俊脸冷得像冰。

“起来,走。”

宁檀哽咽着,泪眼模糊,挣扎着想站起,可双腿软得像棉花,酒意和惊吓让她几乎失了力。

凌晨的安静突然被打破。

KTV大门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夹杂着低沉的指令:“那边有情况,快过去!”

宁檀茫然抬头,一行警察从门口冲出,深蓝色警服在灯光下肃穆,为首的正是江砚年。

他的目光从她沾血的裙摆,移到地上昏迷的歹徒,最后定格在盛衍染红的手术刀上。

顷刻间他突然单膝跪地,带着枪茧的手掌悬在她肩头半寸,又克制地收回:“受伤了吗?”

声音仍是职业化的平稳,却泄露一丝几不可察的颤。

宁檀一看到他,惊吓过度的情绪彻底崩溃。

她扑过去,双手紧紧抱住江砚年的腰,脸埋在他胸口,哭得撕心裂肺:“江砚年……我、我差点死了……”

带着甜香酒气的哭腔闷在他胸口,温热的泪水瞬间浸透警服。

她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着,散乱的发丝黏在泪痕交错的脸颊上,精心涂好的口红早被咬得斑驳不堪。

江砚年一愣,浑身肌肉瞬间绷紧。

他下意识抬手想揽住她的腰,手掌却在半空僵住,像是被周围警察的目光提醒了身份。

他喉结滚动,硬生生压下那抹冲动,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,强装冷静地低声道:“没事了,先冷静。”

悬在她身后的掌心却不自觉收紧。

旁边的警察们愣住了,面面相觑,气氛瞬间微妙。

一名年轻警察咳嗽一声,皱眉提醒:“咳,这位小姐,注意点距离,这是执行任务!”

他的语气半严肃半尴尬,偷瞄了江砚年一眼,像是怕触了队长的霉头。

另一名年长警察推了推眼镜,低声嘀咕:“江队,这……是不是得先分开问话?”

宁檀才意识到很多人看着,吓得一抖,忙松开手,泪眼汪汪地退后一步,哽咽道: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

她低头擦泪,裙角还沾着灰,脆弱得像一碰就碎。

“执行公务注意态度。”江砚年突然开口,声音不重却让年轻警员瞬间噤声。

他摘下手套,从内袋掏出方巾递给宁檀,小指几不可察地擦过她发抖的指尖。

随即他转头对年轻警察说:“先处理现场,嫌疑人控制住,通知法医和救护车。”

他的语气冷峻,恢复了指挥时的威严。

老刑警眼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,突然转身指挥:“小张去拉警戒线!”

刻意提高的嗓门打破了微妙的氛围。

众人如梦初醒般散开,却都忍不住用余光瞟向江砚年和她。

盛衍站在一旁,黑色大衣下摆还沾着未干的血迹。

又是这个人……

他指节分明的手随意插在兜里,可苍白的指节却暴露着用力过度的青筋。

目光冷冷扫过她们,声音低沉:“正当防卫。”

他声音平稳,每个字都咬得清晰,“对方涉嫌绑架,我依法制止。”

江砚年抬头,两个男人的视线瞬间在血腥味里相撞,空气爆出无形的火花。

一名警察上前,检查地上的男人,低声汇报:“江队,嫌疑人还活着,腹部刺伤,非要害,失血昏迷,已经叫了救护车。”

他顿了顿,看向盛衍:“这位先生,麻烦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,带上凶器。”

盛衍点点头,冷淡地说:“可以。”

一片喧嚣中,江砚年突然出声,“抬头。”

他压低声音,借着查看伤口的动作挡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