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的目光,看着高立于上的他。
他只是略略动了睫毛,看似随意地伸出左手去。
一滴露珠般的光,从他的指尖飘落到黑猫头顶,变成了一个可爱而圆润的气泡,把这个小东西滑稽地包裹起来,从地上升起,氢气球似的飘到他面前,那对圆圆的猫眼,折射着月光中的清冷,投向他的面庞,受了伤的猫爪微微颤动,鲜血从溃烂得不成样子的伤口里涌出。
他温柔地托着这只漂浮的猫儿,手指沿着外头那层光洁的圆面滑动。
“疼吧?”他的嘴唇微微翕动。
黑猫喵一声叫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本没有任何内容可言的眼光,突然变得柔软起来,滑动的手指突然停下,指尖朝那气泡里轻轻一掐。
砰。轻微的一声。你得尖着耳朵才能听到的动静。
黑猫没有了呼吸,尚还温暖的身体,像秋风里最后一片落叶,停在他的手掌中。
“这样就好了。”他放下它的尸体,“死亡是另一场新生。”
死亡是另一场新生。
这是他常说的话。
风里,有古老的童谣在轻唱
仓库已经装的满满,一把把谷子滚出了边缘。
大船上也已经装的满满,谷子也都滚到了外面。
可是我们依然要搬运,一粒都不能遗忘。
因为阿努比斯就在月亮下,他会带走懒惰的娃娃。
阿努比斯就在月亮下……
他闭上眼,静静地听。
一
被夺走了“身份”,还能安然生活下来的生物,大约就只有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