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很认真地问。
落叶撇撇嘴,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,说:“坏人不会有出手救我的念头,在我从屋顶跌下来的时候。”
枯月一愣。“我是有眼睛的,只不过长在这里。”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“啊,我得走了,馒头生病了,我得去瞧瞧。”
“等等。”枯月拉住她,“你去看馒头?我送你过去吧。”
“得了吧,连月城里最小的蚂蚁窝在哪里我都能找到,哪用得着你!好好呆着吧。”她朝他扮鬼脸,继而叮嘱,“还有,一定要记住King说的,晚上绝对不要出门!你并不属于这里。”她皱了皱眉,“然后,给你自己一个期限吧,如果在星光槿开花前,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小龙,就离开!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“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。”他点点头
“今天,无获。”
他的EMAIL内容都很简单,而且一连数天,都是同一句话。
这在他以往的“工作经历”里是绝无仅有的。作为身价最高的赏金杀手,他历来以快、准、狠闻名,收拾妥当一只妖怪,不论大小,不会超过七十二小时。他习惯,或者说已经麻木与这种“利落”
按时这一次的“生意”,隐隐让他有了某种不安。
关了电脑,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到床上睡大觉。
他出了房门,透过走廊上的窗户,他看见一片星月皆无的茫茫夜色。现在是凌晨三点。
这个破落的两层小旅店,除了他之外,再没有别的租客。他轻轻下了楼,发现总是警惕打量他的旅店老板,那个秃头的胖子,此时脸朝下趴在柜台上。一堆散乱的报纸上,扔着一大包还没有吃完的薯片,一旁的电视机还没有关,翻着没有信号的雪花。
白天,这胖子连打个盹儿都鼾声如雷,此刻却安静得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见,肥胖的身躯就像一滩烂泥,一动不动。
枯月上前,摸了摸他的颈动脉。没有跳动。
他把店老板翻过来,看见一张煞白的脸,连嘴唇都是乌紫的。这个胖子的身上,没有半点生命迹象。
枯月掀起店老板的T恤,在他的胸口,看见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,没有血迹,洞里,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色,以及点点荧光状斑点。他快步出了旅店。
整个月城,似乎都笼罩在无边的死寂之下,此时此地,大街小巷,看不到一个人影,连野猫野狗也不见一只。只有零星的灯光在断断续续地闪烁,似在提醒枯月,这里是一座供人居住的城市。
但是,在枯月眼里,此地已然是一座无声的坟墓。
他已经大概知道了,靳飞羽不让他夜里出来的缘由。
深吸了口气,他举步朝Butterfly Kisses走去
“我知道,某个晚上你一定会来找我喝酒的。”靳飞羽舒服地坐在酒吧最靠里的位置,朝走来的枯叶举起了酒杯。
“你什么都知道?”枯月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坐下,“包括……我是来杀你的?”
“包括,你需要这个。”他从身边的一丛暗影下,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玩意儿摆在桌子上。深褐色的桃木雕花盒子,氤氲出深刻的古朴,任由顶上缓缓旋转的灯光在它身上投下斑斓的光纹。
枯月的眼神,从头到尾没有变化。
“人淡如菊,这才是形容那些真正的顶级杀手的最佳词语。我乐意陪你演戏到现在,不希望你的身份吓到这里的居民。”暗红的酒精从瓶子里点滴不漏地落进另一个空酒杯,靳飞羽把杯子推到枯月面前,笑道,“枯月,你值得我请你喝酒。”
“谢谢。”枯月一饮而尽,嘴里依然是那股涩涩的味道。
舒缓悠扬的音乐,游离在四周的空气里,还是那首《Butterf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