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好像又不光是为了这件事。
林子里的湖水,天上的大雨,在我心里讲话
不走,不走,留下,留下。
我不搭理敖炽,走到窗前,一把推开窗户。
眼前,只有空荡荡的田原,不远处,葱茏的实木铺在起伏的山丘上,如果我不是幻觉一些闪烁不止的、鱼鳞般的光点,正透过树木间的缝隙,对我眨着眼睛。搞不清到底是它们在看我,还是我在看它们。是那片湖水的光?
雨变小了。清清润润的气流,从傍晚的山水之间,精灵似地飞来,贴到我的脸上,身体与情绪上的所有倦怠与不适,都被抽走了。一点都不冷啊,这奇妙的晚风,若再配一场杏花雨杨柳舞,春天便这样出来了。
我闭着眼,手指从脸庞上抚过,一片薄薄的水,化进我皮肤的温度里,不是蒸发,是渗透。
我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,舌尖舔去唇上的几滴水珠,甜的。
这样的感觉,这样的甜味,似曾相似。
说不出的怀念与眷恋,从每一滴雨水里,藤蔓一样攀爬到了心上。
我忽然想到浮珑山上,那个曾栖身的山洞,那一片长满了青苔,终年都湿润清凉的石壁,那时,我的年纪还很小,也像刚才那样,蘸了青苔上的露水,放到舌尖,淡淡的,喜人的甜味,让我像只欢乐的小兔一样雀跃。
我以为我已经不太记得那种味道了。可就在刚才,打开窗户的一刹那,迷失许久的记忆被那阵纠缠在一起的风雨,惊醒过来。
雨水的甜味,与记忆中那青苔上的水珠的味道,竟一模一样。
这样清淡却隽永的甜,独一无二。
砰!
敖炽把我拉到一旁,粗鲁地把窗户关了起来,斥责道:“有病啊!下雨呢,还傻站在这儿干嘛!你到底走不走?”
敖炽的手掌,在我眼前上下挥动,失神的我这才醒过来。
“你觉得我们掉下去的那个湖,眼熟么?”我抓住他的手掌,很严肃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