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洞,我再未涉足半步,只取了尖锐的小石块,将洞口那三十笔划痕,清理得干干净净。从此之后,时间的长短,与我无关。
孽龙一直留在我身边,就算离开,也必定在日落之前赶回。
我们敌对的关系,在不知不觉中淡化,但是,彼此的交谈依然少之又少。很多时候,我望着天际的弯月发呆,他就在不远处百无聊赖地数着石子儿,不时投来不满的一瞥。
他是条龙,腾云驾雾目空一切,也许这家伙自己都没想到,有一天,他会被一座小小的浮珑山阻挡了脚步。
灼热的温度,在许多天之后,渐渐褪去,凉意浓浓的山风卷裹着秋天的味道。
可是,浮珑山上干涸的水流,不仅没有恢复的迹象,还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龟裂的干土。本该果熟叶茂的大小植物,也露出枯萎之像,恹恹无力地耷拉着,,在飞扬的黄尘中垂死挣扎。
从我诞生的那天起,浮珑山从未出现过这般景象。
不好的预感,在我心里扩散。
那家伙从山外回来,说天下大旱,江河湖海,一夜间滴水不剩,不消几日,人间必成地狱。
我大惊,他是那么称职的水神,怎会由得这种灾难发生?
一定出事了,他一定出事了。
“带我去找他!”我拽住他,带着哭腔,“他出事了,一定出事了!”我努力营造的平静,在这时土崩瓦解。
他站在原地,看着山下的凄凉景象,只说了两个字:“天谴。”
“什么天谴地谴!你带我去找他啊!”我急得快要发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