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自己野心的时候,他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罢了。于此事,有再多的账,他也只有等着去地府和她再算。
各归其位……
说得真好,那他还有君临天下的可能吗?皇子都不是了,谈何天子?
“父皇,这一切不是儿臣的错啊,父皇……”刘茁掀袍下跪,眼中含泪,“儿臣今生只认父皇一人为父亲,儿臣只有父皇啊!”
一朝皇子一朝庶民,任谁也不能接受吧。在场的人都静默了起来,谁也不知道深夜进宫竟然得知了如此滔天秘密,一时心里百感交集。
刘曜上前,亲自扶起他:“你是惠妃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,朕愿意相信,就算你不是王爷不是皇子也一样可以为国效力,一样成为国之栋梁。”
刘茁面色惨然,他握紧了刘曜的胳膊,两行热泪滚下:“父皇,儿臣……”
“好孩子。”刘曜拍了拍他的肩膀,像是鼓励又像是告别。
“儿臣,再给父皇磕一个头罢。”窗户纸已经被捅到如此之开,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,刘茁略微一想便知道此时不如以退为进,博取皇上的好感,为日后再做打算。
刘曜受了他这一拜,算是全了他们父子的情谊。
“赵媛。”
一直在旁边垂着头不吭声的阿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,瞬间抬起头。
“日后,你姓刘,不再姓赵,你可知晓了?”刘曜目光深沉的看着她,像是在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。
阿媛一动不动地站着,听懂后点了点头。
在场的人怎会不知道刘曜这句话的含义?左右对视,然后纷纷见礼。
“臣/奴才见过公主,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殿内,一时间跪了一大片,除了瑞王康王这样的身份不必跪她以外,就连陆斐也朝着她下跪了。
她茫然地站在殿中央,像是独自一人行走在荒野里,身旁除了凉风细草再无其他。
爹认了,娘死了,这便是她这些年来所追逐的结果?
“公主……”身侧,有宫人小声提醒她,“给陛下磕头啊。”
“扑通”
她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人一般跪下,直挺挺地,眼神空空的,什么都没有。
刘曜没有免去她这一礼,这是女儿对父亲的叩拜,是皇室对她身份的认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