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被月老知道的话,莫七夕一定会被重罚。我只想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前,找到黑娘伞,再回去跟月老请罪,罚我一个就够了。”木耳坚决拒绝了九厥的意见。
这个黑木耳有点意思,别人在这种时候,首先想到的是自己,他被莫七夕打劫,不说抓她一起受罚,还担心她被月老惩罚,果然敦厚老实得过了头啊!
我有点理解,为什么月老要让木耳当黑娘了,他真的太善良了,善良到怯懦。如果黑娘伞真的能让一对曾经有感情联系的人从此陌路,生生世世,不管出自何种原因,这终究是最最严酷,永无退路的惩罚。让最善良的人去执行最严厉的惩罚,看似无情,实则有爱,因为他们会一再观察,一再求证,不到迫不得已之时,他们不会做。这样,“误诊误杀”的发生几率,会被降到最低。月老这只老狐狸,知人善用。不过,以老家伙的道行,不可能到现在还对这一黑一红两个娘的作为毫不知情,按兵不动。
唐小花7见我不做声,木耳大约以为我还在帮忙跟不帮忙之间犹豫不决,他站起来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拖起来,说:“跟我来!你看看就知道事情已经有多坏了!”他扭头看九厥“你也来。”说罢,拽着我俩,腾空而起。
“看来不关我们的事了?”玄仰头看着天空。
“看来不关我们的事了。”阿透点头,狡猾的狐狸春风一笑,“老板娘跟蓝发妖男都被劫持了,我们可以提前收工了!”
最老实的顾无名还捏着那只刺猬犯人,说:“走人?不太好吧,起码要把墙刷完呀!”
手里那只只会叽叽叫的刺猬,转动着小眼睛,仰望天空,发出了几声人类似的笑声。
在飞行过程中,我发现木耳无意识地回头三次,方向都是我的不停所在,这家伙当然不是在留恋我的店,我猜,他只是留恋在我店里的某个玩意儿。
我们在民政局的上空停了下来,木耳指着门口那条队伍,说:“你们不会觉得,他们都是来领结婚证的吧?”
当然不会,一对对男女,要么动手要么争吵,要么就冷脸一张互不理睬。
“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!”
“我早就想离婚了!”
“看到你就烦!”
这样的声音,此起彼伏。排队离婚,何其壮观!
“这是我要你们看到的第一个地方。”木耳说罢,拉着我跟九厥又飞了。
接着,就是一所中学门口,两个高中生打架,拳脚相向,鼻青脸肿,好不容易被人拉开。
“你们两个要干啥?!”好友模样的人说,“从前不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吗,不是还结拜成异性兄弟了吗!就为了一道题目的解法而已,怎么搞的跟杀父愁人一样严重!”
“狗屁兄弟!”伤者之一骂道,“我不认识这个狼心狗肺的小混蛋。”
“谁稀罕!跟块肥皂当朋友也比你强!最倒霉的就是跟你分在同个班!”另一个也不示弱。
两个人又要打,被拉开了,老师来了,保安来了,闹事者被带走了,学校平静了。
因素之一,专家们没有胡说,真的下雨了。
因素之二,木耳的月老徽章没有出岔子。
因素之三,木耳对黑娘伞的感应没有偏差。
因素之四,论演技,我跟九厥无愧于平民影帝后之称号;论本事,我跟九厥这两个加起来成千上万岁的老家伙,都不是吃素的。
综合以上四个因素(主要是第四个),莫七夕很容易地被假装冤家夫妻的我跟九厥引出来,然后用缚身咒绑了个结结实实,带回了不停。
雨停之后,莫七夕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清醒过来,在房间里大吵大闹,说我们几个妖气冲天,竟然敢绑架天界上仙。对木耳也不客气,骂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