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见陆家虽不是大富人家,但也算丰衣足食,不说顿顿白米白面鸡鱼肉蛋,隔三差五的也该来一顿好的不是吗?

天天红薯杂粮粥是什么意思?别说是吃了,就是她这个局外人也看腻味了。

唯有庆幸的是,陆婆子并没打算把儿媳饿死,红薯杂粮粥熬的稠且管饱。

玉兰年纪轻,身体底子不错,月子饭虽糙,但能吃饱,奶水也够女儿吃,加上陆忠对女儿也是慈爱有加,玉兰的气色好了很多,等到满月时,脸上的孕斑差不多消退完了。

陆婆子见儿媳气色好,孙女长得胖,脸黑的跟锅底似得,嘴里嘀嘀咕咕抱怨不停。

玉兰娘家人来送月礼,刘芳芳见玉兰几次欲语还休,大约想把婆家受的气跟娘家人诉诉吧。

奈何正值农忙时节,玉兰娘家人瞧她虽不像其它出了月子的妇人红光满面胖胖实实,但气色瞧着不错,也没多想,送完月礼当天就急急离去了。

玉兰自语道:“现在想来,幸好没说出口,我娘和几个哥哥脾气都暴,一直又很疼我,若是知道我被婆母欺负,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玉兰叹了一口气,“兴许生了儿子,婆母对我会好些吧!”

刘芳芳无奈的看了玉兰一眼,如今她什么也不想说,只想醒过来。

玉兰刚出月子,陆婆子就指使她干活。

攒了好多天的脏衣服,玉兰洗了一上午都没洗完,还是陆忠下地回来,偷了个馒头,到溪边帮忙,惹的一同洗衣的村妇打趣不止。

玉兰红着脸拿着馒头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。

陆忠嘿嘿笑着,把衣服拧干装桶,提到上游,避开其他村妇,稀里哗啦的清洗起来。

玉兰担心女儿,快快吃完馒头,到上游帮着清洗。

“别担心,我来时,见娘抱着小乙逗趣在。”陆忠看出玉兰的心忧,宽解道。

“娘她不是不喜欢小乙吗?”

“小乙在屋里哭闹,爹吼了几声,娘才去抱的。”

“小乙肯定饿坏了。”

“娘熬了白面糊在喂。”

等小夫妻洗完衣服一同进院子,就瞧见陆婆子抱着小乙坐在院角笑的正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