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陆小乙有些尴尬,苏青却淡淡一笑,继续端坐,从坐姿上打量,她比玉兰矮半头,属于娇小型,穿一身洗的发白的天蓝色裙衫,浑身上下无任何饰物,朴素又整洁让人看着很舒服。
玉兰和气道:“青妹,你爹身子好些了吗?”
苏青淡笑着回:“多谢玉兰姐挂心,我爹如今好多了,大夫说再吃几服药调养调养便无大碍。”
大舅母气鼓鼓的骂道:“吃药只能治标,能治本吗?我堂叔的病就是堂嫂气出来的,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泼妇,天天在家做脸做色不是砸桌子就摔板凳,她不就是做给苏青看吗?我回去的时候,正巧赶上她打骂苏青,我当时上去就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,呸!黑心眼的腌臜泼妇,我扇不死她!”
陆小乙见大舅母咬牙切齿的模样颇有几分大舅发脾气时的风采,看来夫妻二人相处久了言行举止还是互有影响的。
苏青有些羞愧,轻声唤着堂姐,想祈求堂姐少说几句。
大舅母还在气头上,扭头对苏青道:“你啊你,就知道吃苦耐劳忍气吞声,她那样的泼妇你怕她干啥?你有去庵里当姑子的魄力,咋不敢跟她吵吵?”
苏青黯然道:“我爹的病就是气出来的,如今病刚好些,我若再跟她吵,惹爹生气犯了病怎么办?”
大舅母叹气,“兴许是你孝心感动了老天,堂叔的病才好的这么快吧!哎!那个家你也别呆了,再呆下去你嫂子整日做脸做色,你爹看了心里难受迟早会犯病的,索性出来自谋生路。”
苏青默然。
大舅母又道:“还有,你那去庵里当姑子的心趁早给我死了,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你大嫂容不得你,堂姐我容你;你大嫂贪钱想把你嫁给那些无赖二混子,堂姐我为你着想,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。”
苏青愁苦道:“堂姐,我命硬,不想害人…”
大舅母又气的训她:“你咋这么傻啊你,那个短命鬼儿自己作死了,是他自己活该,当时闹得风言风语你不嫁人也是逼不得已,如今十年过去了,你咋还没想通?”
玉兰笑着解围,“大嫂,喝口茶吧,冷了就不好喝了。”又道:“青妹宁愿当姑子也不愿听从她大嫂的安排,这说明她不是你想的那么懦弱,这次能跟着你出来,看得出她也是有主见的人,大嫂你就少说两句吧!”
大舅母端起茶来喝,算是认同玉兰的话。
玉兰又对苏青温和道:“你的情况我也听你堂姐说过了,我也跟你说几句知心话吧!”
苏青点头。
玉兰道:“咱们乡里人谁家要是有个名声不好的老姑娘,活的都比别人家苦累,不说别的,那些流言蜚语就能砸的人直不起腰来。虽说当时有你爹娘护着,但他们护不了你一辈子。你迟早要跟着哥嫂过日子,受嫂嫂的气也是避无可避的,是不?”
苏青喃喃道:“玉兰姐,你说的这些我都懂。”
玉兰接着道:“我娘曾对我说人的命要靠自己去争去搏!这话我现在说给你,虽说你我都是弱质女流,但拼命的心却不输男人。你现在还年轻,人生路才走了二十多年。还有很长的路后面等着你呢。你堂姐先前一番话,也是真心在为你谋划。你刚离开那个家,肯定有诸多不适。现在催你嫁人的确有些强人所难,不如慢慢来,你先在我这儿安心住着,调整好心情再攒点银钱。将来的事将来再说,你看怎样?”
苏青心存感激。起身给玉兰行礼致谢,“跟你家添麻烦了。”
玉兰笑道:“都是亲戚何必这么客气呢!”
大舅母一碗茶喝到底,心底的急躁也平复下来,陆小乙赶紧帮她把茶添满。
大舅母笑着说:“青妹。你就放心吧,我这个小姑子人好着呢,她家人也都和气知礼。”又四顾一番。小声道:“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