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便哄笑起来。

回忆往往模糊,不记得具体的细节,只记得那些双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,笑声里全是不善,整座教室浮动着人体的热气,那热气像某个丑陋巨大的怪物的吐息,混杂腥臭的气味。

他想离开,离开这些东西,逃得越远越好。

逃到一个除了自己再无他人的地方,呼吸才能顺畅起来。

似乎是久而久之,就成了现在的样子,严重过敏症,过敏原,活人。

凌凤箫身上那缕似有似无的冷香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。

这香很好闻。

大小姐脾气很坏,但毕竟坏的光明磊落,坦坦荡荡,每次生气都事出有因,生过气后也不记仇,既不仗势欺人,又不颐指气使,即使是小时候,想必也与那个跋扈的小胖子不同。

若非这反应已经深入骨髓,与大小姐和平共处,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。

林疏就这样默默胡思乱想了许久,忽然察觉他这是在为凌凤箫开脱吗?

为了维持与富婆的友好关系,居然试图战胜十几年来的心理阴影。

林疏都要唾弃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