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原没有二十门课这样的规矩,弟子在学宫中所待的年数亦可自行抉择,那时,一年三百六十五日,弟子或弹剑而歌,或醉而论道,何等逍遥自得。”

林疏静静听。

“只不过现在这飘摇世道,狼烟欲起,容不得你们再对酒而歌,逍遥无为。”梦先生拢手,缓缓道:“你来上陵梦境,我是梦中人,可整个上陵学宫,也不过是乱世之中一场大梦罢了。我只盼你们各自勤勉用功,来日或匡扶社稷,或独善其身,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约莫是见林疏长久没有答话,梦先生转过身来,依旧温温和和地笑道:“不过,你还小,又是这样的性子,不必考虑这些。”

林疏想开口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你走罢。”梦先生道,“今日原是我多言。”

离开幻境前的一刻,林疏看到梦先生再次转身回到悬崖边,望着茫茫云海。

他觉得梦先生愈来愈不像一个幻境里的系统,而是像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梦先生自诩为“梦中人”,果然贴切。

一个系统,岂会像他这样一边爱护学生,一边忧国忧民这都是即使林疏身为一个人,也做不到的事情。

梦先生所说的乱世、大梦、社稷,于一条经常选择自闭的咸鱼而言,并掀不起什么波澜。

所以林疏仍是过着非常普通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