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如水,显然还在生丁囿的气。瞧他这样,丁囿只恨不得男人现在就打他一顿才好,也比一直生他的气强,他实在是对韩夙层出不穷的把戏给折磨怕了,挨打这种简单粗暴的教训反而会让他安心。
只是眼见车真的往丁家大宅驶去,丁囿才终于发觉韩夙是认真的,他是真的想把自己送回丁家,可这样的结果反而让丁囿更加害怕。
可他也实在鼓不起勇气开口,等韩夙的车畅通无阻的进了丁家的后院,还是韩夙先打破了沉默:“下车。”
丁囿没动,他伸手想去碰韩夙,却被男人躲过了。对方眉眼冷漠地下了车,绕到丁囿这边强硬地开了车门,再一次重复:“下车。”
他越这样丁囿越怕,终于在韩夙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下车后,这种恐惧到了极点,让丁囿忍不住伸手去报韩夙的手臂,嘴里下意识道:“你不是说过,不会抛弃我吗?”
听到他这么说,韩夙也是一顿,男人眼里浮现出复杂的神色,但他到最后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依旧沉默着把人拽回了丁家。
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下人,可客厅除了张茗彦,文斓和文海遥都在。甫一看到这三个人,丁囿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型犬,又想发怒偏偏又有些害怕,便只能躲在韩夙身后去瞪那三个人,他是清楚自己现在的装扮是有多么丢脸的。
可韩夙并不是能保护他的人,和当初的霍臻一样,韩夙只是一言不发地把人交到张茗彦的手里,就好像这不是一个人,只是一个货物一样。
“韩夙!”丁囿不住地拿手指去抓韩夙,为什么又要抛下他?他不想被人抛弃……他不想再一次经历这个了!
韩夙下意识想回握他,却被张茗彦阻拦了,管家先生用戴着手套的手已经先一步抓住了乱挥的丁囿,就像对待小孩子的他一般,将人箍在了怀里,张茗彦冷声道:“韩少爷,辛苦你跑这一趟了,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。”
丁囿靠在张茗彦怀里,只觉得这桎梏是一个久违的拥抱,隔着衬衣的温度与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熟悉的让丁囿眼眶发酸,他只顾着怀恋,没注意韩夙看向他的目光。
见他如此,韩夙也歇了心思,他嗤笑一声,便离开了丁宅。
丁囿的确是个蠢货,难道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回“家”了不成?想到之前义父打给自己的电话,韩夙眸中神色转暗。义父说的对,丁囿就是个无耻的荡货,他想收养丁囿成为自家的宠物狗,根本就不现实,就和劝婊子从良一般没有意义。
其实丁囿并不是因为回家了安心,他安心的对象只是张茗彦。他内心里早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后悔了,尤其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,他才开始想念以往张茗彦对他的关心。
他原本以为张茗彦是原谅了自己,但现实并没有那么美好,在韩夙走后,张茗彦就松开了他,并且往后一步和他保持了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