签的字,我当时可是提醒你了,让你‘仔仔细细地看清楚’。”庾书睿平静地看着他。

丁囿手背上青筋暴起,他用力地撕毁了手上的协议:“这根本不能做数!”

“这只是复印件,我还有很多,你可以慢慢撕。”庾书睿又道:“至于做不做数……你说的不算。”他既然在拿到合同后这么长时间才发难,自然是早已准备万全,手续都已经办好,不会让丁囿有翻身的机会。

会议室的屏幕上还在放着他的认罪录像,丁囿一把推翻了投影机,对着那些股东喝道:“你们都给我滚出去!”

“丁先生,这是我们公司的会议室,该离开的可不是我们。”这时一个股东忽然出声,丁囿转头看他,认得对方一向和刘副总交好,此时自然是乐意跟丁囿唱反调:“我同意庾先生的提议。”

“我同意。”

“我也同意。”

“同意。”

整个会议室,六成的人都同意解雇丁囿,剩下的人虽然没有赞同,但也没有反对。其中就有刘副总,和其他几个来自解朗晖手下的人。

“他许了你们什么好处?你们这么帮他!”丁囿再也难以维持自己脸上的表情,咆哮道:“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爸是谁!”

他此时只能虚张声势,刘副总他们的沉默让他很是不安。

“无论你父亲是谁,你违法犯罪是事实,无论哪个公司,都不会接受有这样一个负责人。”庾书睿说。

丁囿瞪着他:“……那些录像,根本就是你骗我录的!”

“是吗?可录像开头,你就自己说过,这是你自愿供述的。”庾书睿看着他,一字一顿道:“难道你敢说,这些事你都没有做过?”

丁囿当然做过!但他做过,和当众亲口承认,是两回事!

丁囿本是个八面玲珑的人,但他一直活的顺风顺水,别人也乐意捧着他,如今骤然被当众发难,他竟感觉自己一向灵活的舌头如同被打了结,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,面皮也涨的通红。

“为什么?!”最后他只能全身颤抖,大吼出自始至终萦绕在他头脑里的诘问,他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,巨大的愤怒与不解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:“你为什么这么做!”

比起被突然发难、权力被夺,丁囿更难接受的是这一切都是庾书睿所作!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,冲过去一把抓住庾书睿的衣领,可是旁边早有准备的两个保镖也迅速架住了他,不准他再动。庾书睿面色依旧不变,他整了整领口,又拍拍刚才丁囿抓过的地方,如同在掸去不存在的灰尘,然后他才轻轻扬起一个笑容说:“丁囿先生,我劝你冷静。看在你我……曾经关系不错的份上,这份自供材料我暂且不交到警察局,但如果你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,那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
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、无害,下垂的眼睛里也好似还带着连绵的情意,但丁囿却由衷感觉到恐惧,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为这么这个前一晚还在和他耳鬓厮磨的男人,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?

“你敢这么对我,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!”丁囿看着他,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以为想得到我们丁氏的子公司,这么容易?”

“那是我之后该想办法解决的事情,就不劳丁总……哦是丁先生你费心了。”说着,他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现在请你离开我们的会议室,这里可不准闲杂人员进入,至于解聘书,随后会送到你的府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