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容畦这个十五岁才来到自己身边的人?

“奶奶,您放心,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说出。”初兰恭敬地立在那里,面上神色悲喜难分。嫣然瞧着不远处,并没把初兰的话放在心上。自己能将计就计,难道容二爷就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?想着嫣然不由叹一口气,偏偏这些事,到现在都还不能结束,瞧着是一家子,可这你死我活的局面,到底是怎么形成的?

初兰会错了意,以为嫣然是为了自己,正要再表一下忠心,就见管家从里面走出,初兰还没开口说话,管家就对嫣然道:“三奶奶,您带着初兰姑娘回去吧。老爷说,事情都晓得了,三奶奶的心也晓得了,可总是一家子,有些事,不好说。”

初兰面上有掩盖不住的失望,既知道容二爷对自己不过是利用,那爱已经转为恨,真恨不得狠狠咬他几口,看着他落魄才是。可是现在,这样轻轻一句话,已经把初兰的全部想法给打破了。

“初兰姑娘,老爷说,你总是服侍他一场,让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你,当做你的嫁妆。至于你爹娘那边,当初怎么答应的,也有人会去安置。以后,等初兰姑娘嫁了,就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
管家说着容老爷的吩咐,初兰眼里又有了泪,从此就真是见一面而不得。初兰往容老爷屋子方向跪下,恭敬地磕了三个头,接着才站起身,对管家道:“老爷待我的心,我明白了,以后也没什么好补报的。只望老爷的生意做的更好,远离小人,一辈子都平平安安。”

管家应是后,初兰又看一眼,也就转身离去。当离去时,眼里的泪不觉又掉落,从此,就是另一番天地了。

听了初兰让管家转述的话,容老爷嗯了一声就对下面跪着的容二爷道:“听到了吗?远离小人,老二,你说,这个小人指的的谁?”

“自然是侄儿。但侄儿虽使了些手段,也不过是不服,并非是要挖叔叔你的墙角。”容二爷干净利落地回答,容老爷忍不住笑一声才道:“不过是个丫鬟,不过是这么一件事。今日的事,我就饶了你,你许给初兰爹娘的银子,从你自己那里出。以后,若有再犯。”

“那时不用叔叔说,侄儿就带了媳妇孩子,灰溜溜离开容家。”容二爷急忙保证,不管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,也只有这样了。容老爷笑了,但心情却不像面上神情那样轻松。若有自己的儿子?接着这个念头就被打消,就算现在生出个儿子,等自己死的时候,儿子还没长成,到那时,寡母弱子,就是被全部吞掉的份。

当初若不这样疼女儿就好了,早早地教她那些怎样做生意的事,接着容老爷又摇头,就算教了又如何,女儿总不是男人,再百伶百俐也要寻个男人靠着。容老爷叹气,年轻时候只晓得赚银子,等老了才发现,还是教孩子最要紧。

初兰爹娘在容家宅子跟前哭闹,眼瞅着都傍晚了,还不见容家人出来,连那些围着看的都走了不少,初兰娘的嗓子都有些哭疼,准备歇一会儿时见门突然打开。初兰娘眼睛一亮,初兰爹就蹦上去:“还我活生生的女儿来,还有你家那个什么三奶奶,她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初兰爹的眼就瞪大,门里走出一个美貌女子,身上穿的料子都是自己不认得的,只晓得十分滑溜。头上戴了金簪,那手上还戴了金戒指。这些,拿到乡里,还不晓得能换多少东西?

难道真把这家的三奶奶给喊出来了,可是不是听说大户人家的少奶奶,都是不肯出门的吗?初兰爹还在迟疑,就听到那女子开口:“爹,十多年不见,你和娘,都老了。”

爹?叫自己爹,这女子,是自己女儿?初兰爹不敢相信地看着,初兰娘已经停下哭泣站起身去看初兰,总是当娘的要记得女儿一些,仔细瞧了瞧,那眉眼虽然已经长开,但还是原来的。见初兰爹还在那迟疑,初兰娘就要扑上去抱女儿:“我的儿,听说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