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太太的官话虽然口音浓重,但还是让人听懂了,自然有人附和。裘氏已经笑着起身:“石奶奶今日这话,倒让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。合席该共敬石奶奶和三婶婶一杯才是!”

既然裘氏端起酒杯,众人也就起身。曾之贤对裘氏的识趣很赞赏,站起身道:“今日本是容家的好日子,倒是我在这说了许多话,还耽误了台上戏,倒要自罚一杯才是!”说着曾之贤一饮而尽,嫣然也起身,和众人微笑应酬一番。

周氏在短暂的恼怒之后已经恢复原状,这事,让她逃过了,不过,还有下回呢。想着,周氏面上笑容更甜,和众人一起,饮下那杯酒。

喝酒说话,等唱过两出戏,戏台上休息时候,众人也就分散开来,去逛逛花园,用些小点心,寻熟人说会儿话,等到这边残席收了,重新摆上酒席时再回来坐席。

嫣然和曾之贤自然有话说,两人在园中逛了一会儿,到个亭子里,见外头没什么人,嫣然才对曾之贤道:“谢谢你,大小姐,我实在不晓得该如何感激你!”

“这声谢就外道了,况且就算不为你,为你姑爷和容三爷的情分,我也不能看你们受委屈啊!”这话曾之贤说的真心诚意,嫣然也听出来了,她也不再道谢,只是道:“大小姐既然这样说,那我也就不和大小姐您客气了,只是请大小姐看我的以后罢了!”

☆、108 相依

曾之贤又是浅浅一笑,嫣然瞧着她,仿佛她们之间的分离从来都没有过,还是过往侯府后院,两人在花园说话时一样。接着嫣然又笑了,不,不一样了,很多事情已经开始改变,如自己和她之间的身份。但有些事情,也许永远不会改变。

嫣然把心头升起的回忆按下去就笑着道:“小少爷都快两岁了吧,原本我还给他做了几身衣衫的,只是没送来,这会儿的话,那些衣衫也穿不了了!”

曾之贤瞧着嫣然意有所指:“他穿不上也不会浪费,还有你呢,说来,你成亲也快半年了吧?”半年了,也该传出消息了。嫣然的脸不由微微一红才道:“这事,还早呢!”

早?曾之贤又要说话,嫣然已经起身:“瞧着时候差不多了,我们还是过去吧!”曾之贤又笑了:“瞧瞧,这会儿还害羞呢,都嫁了半年了,还当自己是新媳妇呢?”

嫣然没理曾之贤,快步离去,曾之贤忍住笑跟着她往外走。她们离去不久,亭子边就来了两个丫鬟,其中一个脸圆些的瞧着亭子中空无一人就有些抱怨:“初兰姐姐,三奶奶和石奶奶压根就不在这,还要我们来寻人,我也罢了,初三姐姐你哪能受得这样委屈?”

“这没人也是常事,腿长她们身上,想去哪就去哪儿,走吧,我们回去和朱姨奶奶说!”初兰今年已经十九,身上的衣饰比起别的丫鬟来要好一些,和她说话的丫鬟瞧着初兰已经叹了一声:“哎,初兰姐姐,要不是朱姨奶奶在头里拦着,早该改口叫你姨奶奶了。朱姨奶奶头些年还好,这两年,越发把老爷看的真!”

谁稀罕做老爷的姨娘,虽被容老爷收用已经三四年,但初兰心心念念只在容二爷身上,生的俊俏年轻不说,就连那件事,也要更体贴,更……,初兰的脸微微一红,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但愿老爷不记得曾收用过自己,把自己赏给容二爷,那时,也就圆了自己的心思。

做姨娘,也要做他的。初兰这样的心事自然是不能说出来,只对那丫鬟道:“你啊,就是这张嘴很不好,要让朱姨奶奶听见了,你又有的苦头吃!”

“怕她做什么?她再得宠,再掌家,也不过一个姨娘,就算给我些苦头吃,也不过就是克扣些东西,那些东西,谁放在眼里?”初兰不由抿唇一笑,两人继续往外头走,迎面瞧见容玉致和几个少女说笑着走过来,初兰两人忙垂手侍立,初兰给容玉致行了一礼方道:“大小姐好,朱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