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还端着一簸箩的铜钱!郑三婶瞧着远去的容老爷,高声对周围邻居道:“列位,今儿是我家女儿结亲的好日子,没有什么别的,也只有这些列年积下来的铜钱,给各位的小娃娃拿去买糖吃!”

这话是故意说给容老爷听的,远去的容老爷回头瞧了一眼,不由冷哼一声,身后的管家已经道:“老爷,我们现在,虽然已经很不错了,可毕竟是商家,论起来,侯府的大管家,也不算那很没面子的人家,三爷又喜欢,您为何非要这样?”

容老爷瞪管家一眼:“你懂什么?我们现在,已经不是当初了!”想着容老爷就颇为感慨,这门婚事,若是当初自己初出来打拼时候,自然是求之不得,颇有助力。可是现在不比往时,这门婚事,在现在的容家瞧来,就颇门不当户不对。

现在的容家小辈,嫁娶须的再往上一层去,而不是像原先一样了。可惜自己一番好意,容畦全瞧不出来。姑娘家再好,这出身沾了一个奴字,就全没了!

容老爷长叹一声,不晓得自己侄儿要过多久才会后悔?但愿他能早些后悔,而不是很晚才后悔。

“你,可会后悔?”媒婆进来给两家换过庚帖,下了聘礼,这门婚事也就定下。等人都走了,嫣然悄悄走到帘边,悄声问容畦!

后悔?容畦怎不明白嫣然这一问从何而来,他看向帘子里面,只轻声道:“我只后悔,没有早日向你说出。才让你经了这一番波折!”

嫣然觉得脸有些微微的红,原本以为,心不会再起波澜,可此刻心中浮起的那种欢喜,是为什么?嫣然不及细辩,就听到外头传来郑小弟的声音:“娘,我听说容哥哥成了我姐夫了,是不是真的?”

☆、82 诺言

姐夫,这个称呼让容畦笑了,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根。真是比郑小弟叫自己多少声容哥哥都要欢喜。容畦虽在欢喜,但并没忘记帘后的嫣然,他立即对嫣然道:“嫣然,你若不信,我们还有一辈子。”

一辈子那么长,真的能做到吗?经过了程瑞如的事,嫣然已经不相信很多事了。郑小弟已经飞快地跑进屋来,冲到容畦怀里:“容哥哥,你做我姐夫了?”容畦抱着郑小弟:“是啊,我做你姐夫了,以后……”

容畦没说完话,郑小弟已经皱眉:“那,以后是叫你姐夫还是叫你容哥哥,还是都可以叫,还有,能不能要双份的糖?”小孩子家,现在心心念念惦记着的,只有好吃的。嫣然在屋里听的展眉一笑,郑三婶上前拍一下儿子的屁股:“吃,你只晓得吃,先生教的字,你可记得多少?”

提到这个,郑小弟就皱眉:“先生说,我这样的,不用记得太多字,更不用学着写文章,毕竟是……”不等他话说我,郑三婶的脸已经往下拉:“这样先生,怎能胡说,以后,我给你换一家!”

郑小弟只记得娘说过,要听先生的话,先生说的,就原原本本告诉娘,可是没想到娘会沉下脸来,郑小弟不由皱眉。容畦已经道:“小弟,你要知道,学的东西是在你自己心里的,并不是为别人学的。如果学东西都是为了别人,那学来做什么?”

“那就是先生说的不对?”郑小弟看着容畦,容畦摸摸他的脑袋:“先生说的,只为了利,可这世上,很多事情,并不是有利可图才去做的!”容畦说着,眉已经展开,如果万事以利当先,那很多事做起来,就没有意思了!

郑小弟懵懂不知,但还是努力点头:“那我要学许多字,还有学着做文章,还有,要学会很多道理!”郑三婶没想到容畦比自己还会安慰人,此刻瞧着女婿,只觉得天下的女婿,都没有自己女婿一半好,喜滋滋地对郑小弟道:“对,你姐夫说的对,做人,就是要这样。如果一件事情,必定有利可图才去做,就会斤斤计较!”

“娘,我听了姐夫的话,那可不可以出去买糖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