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他话越淡,含着的怒气越重,眉不由皱的更紧,不好再劝,只是看向郑大哥。

“二弟,你侄儿年纪小,不懂事,当日我就训过他了,不该这样说!”郑大哥见无可逃避,只得说了这么一句。

郑二哥还是那样定定地看着郑大哥,一个字都没有说,郑家的下人又走过来:“大爷,有客人来了……”

这句话并没说完,就被郑二哥的眼神给吓回去了,下人不由用手摸一下胳膊,明明二爷和大爷长的差不多,可为何二爷瞧起来不一样呢?

“没瞧见我在这和二爷说话吗?请别人去招呼!”郑大哥对下人说了这么一句才道:“二弟,二弟,我晓得你有怨气,不然,今日就让你侄儿出来,给你跪着赔礼?”

“不必了,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,横竖爹娘都去了扬州,等这边祖父一过世,就无需再说一家子的话了。”郑二哥打的主意竟是这个,不说郑大哥,容畦的神色也立即变了:“二哥,这种话,不可轻易说出!”

“妹夫说的是,二弟,你从小跟了三老爷,这家里的事不清楚也是有的,你侄儿年纪小,难免说了几句不好听的,我会训诫他,三叔三婶这边,等他们回京城时候,我会再带上你侄儿去赔罪。”

郑大哥急急表态,郑二哥的眼皮轻轻抬起:“一年四个月,爹娘回扬州已经一年四个月了,你若真把这事放在心上,怎不会去扬州给爹娘赔罪?休说他们是你亲爹娘,就算真的只是叔叔婶婶,你也该这样做才是。”

“我家里事忙,你知道的。”郑大哥的解释没有入郑二哥的耳,他的眼神变的有些阴郁:“事忙?事忙就可以做托词?这一年四个月,你可曾给爹娘写过一封信?你的儿子,对自己的亲祖父祖母说,你们不过是下人,你们有什么资格受我的礼?这是小孩子说出的话?”

今日是冬日难得的好天,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,容畦又穿了貂裘,可此刻容畦还是觉得身上有寒意袭来,急忙对郑二哥道:“这事,也是我的不是,我并不知道岳父岳母去年竟受了这样的气,若知道了,就该……”

“这和你没多少关系,是我郑家的家务罢了。我就想问问大哥,为我爹娘,向祖父讨个公道!”公道两个字说出来,郑大哥更是被吓了一跳,登时沉下脸来:“老二,你怎地越说越上起来?讨什么公道?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和叔叔婶婶争执,非要娶那个外洋番人,叔叔婶婶早已不认你了,不过是瞒着祖父罢了。就这样,你还讨什么公道?”

“爹娘可以不认儿子,儿子却不能不护着爹娘!”郑二哥的话让郑大哥的脸色变的更黑,本以为今日是个好日子,给儿子定亲,许久没见的弟弟妹妹也回来了,郑家还做了献产给旧主家的事,可以好好地风光风光。

可是从见到郑二哥到现在,郑二哥说的每一个字都让郑大哥无法应付。

嫣然虽走进里面,被下人请到郑大伯母的上房里,但心里还是牵挂着外头。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,让前几日还好好的自己二哥突然变了脸色?

“大姐姐这许多年没见,着实挂心的很,现在瞧着,大姐姐越发风韵起来,果真扬州水土养人。”说话的是未然,尽管这些不是嫂嫂就是弟妹,可嫣然认得的人并不多,又有心事也没和人多说话,此刻听的未然这么说,嫣然就笑道:“我瞧妹妹也很不错。听的你都生了三个孩子,怎地不见外甥们?”

“他们有些调皮,放在外头和侄儿们玩耍。大姐姐要见,我就让人抱进来,不过那时,大姐姐难免要多出些见面礼了!”

未然的话刚落,郑大嫂已经笑着道:“听的妹夫这些年生意做的着实不错,这见面礼……”

“什么大姐姐大妹妹的,你们都糊涂了吗?嫣然侄女,只是行二。”小辈们在下面坐着说话,上方坐着的是几个长辈,听未然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