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太太见嫣然不动弹,还当嫣然是被自己吓住,心里十分欢喜,也忘了去打嫣然,只在那里高声喊,要下人们砸的狠些快些。听到嫣然这一句,陈太太这才瞧着她:“去衙门,算帐,什么意思?”

“你不是说我们家的男人打了你们老爷?把你们老爷打的半死?这殴伤平民,律上是要坐牢的。你不是说没地讲理吗?我们就去衙门讲讲理,顺便啊,算算你们家今儿砸了我们多少东西。到时我们要赔你家多少银子,和这边一抵消,该多少是多少!”

嫣然说话,向来不声高,此时也不例外,可陈太太却听的心里一抖。嫣然举目一瞧,见陈家下人真要扯下画来撕掉。嫣然浅浅一笑:“这是管夫人亲自画的花鸟,上面是赵松雪亲自提的字,贵管家果然好眼力!”

什么管夫人,什么赵松雪,陈太太是听不懂的,不由唇一撇:“不就是一副画,我瞧着颜色暗淡,还没有我们家隔壁住的秀才过年时候画的老虎好呢!”

“是啊,就这么一副画,可这样的传世之作,剩下不多了,这幅画买的时候,花的银子也不多,不过就是三千两!”

三千两?这下陈太太听懂了,见只撕了一个角落,急忙叫住自己家的人,但还是在那死犟:“就这么一幅画,值得三千两,你骗鬼呢!”

“骗不骗的,说了你也不清楚,不如我们这就上衙门,好好地说说这件事,算算这笔帐!”嫣然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,但听在陈太太耳里是十足的挑衅。

陈太太不由叫出声来:“你胡说八道,什么三千两,你这是骗人!”虽然陈太太叫的厉害,但那个撕画的下人已经悄悄把画放下,三千两,别说卖了自己,就算卖上自己全家,也赔不起。

嫣然还是瞧着陈太太:“怎的,陈太太,方才你不是叫的那样凶吗?走啊,我们去衙门算算这笔帐!”

陈太太已经一屁股坐下来,就在那大哭起来:“你们家欺负人,打了我们家老爷,现在还这样欺负,天啊地啊,要上哪说理去?”

欺负?嫣然冷笑一声:“陈太太,你好意思说我家爷打了你们老爷,可好意思说得出来我们家爷为何要打你们家老爷?”

嫣然的话并没让陈太太的哭声停下,嫣然也继续说下去:“当了那么多人的面,造没出阁大姑娘的谣,还一口一个不是处子。整个扬州城,谁不晓得我小姑是因守父孝,才耽搁至今?偏偏你们听了不晓得哪里来的话,就在那妄造谣言,连……”

嫣然顿一顿才道:“连那不能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,亏的我家小姑被我们劝下了,不然气性大的姑娘,早被你们逼的上了吊。等真出了这么一件事,我倒要让全扬州城的人都来瞧瞧,我小姑她,可是正正经经的闺女。到那时,陈太太,我不让你们陈家家破人亡,我就不姓容!”

陈太太本还想装作没听到继续哭,可听到嫣然那句家破人亡的话,还是有点点害怕,急忙出口道:“你家大小姐,还不是好好地在家,倒是我们家老爷,现在还躺在床上呢。算起来,还是你们家不讲理!”

“听到那样的话,我家男人不当场发怒,他就不是个男人!”嫣然一口把陈太太的话堵住,这才起身走到陈太太跟前,伸手去扯她:“走啊,陈太太,你和我一起上衙门,我就和你掰扯掰扯你们家做出的这些事,肆意造谣,别人忍不住说了几句,就要死要活地要上门来打砸,真是好厚的一张脸皮。走走,跟我上衙门去!”

见嫣然要拉自己去上衙门,陈太太不由害怕起来,在那挣扎着不肯起,只是在那大叫:“我不是造谣,我有人证的!”

人证?嫣然笑了:“好啊,你把证人寻出来,我和她掰扯掰扯,到底是谁?”

陈太太觉得嫣然这笑,比怒目还要让她害怕,大哭起来:“是汪四奶奶!,是她说的,她还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