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丈夫出来,已经哭着去打他:“你怎能舍得,怎能舍得?”

郑三叔把老伴的手握住,眼里的泪又落下,舍不得又怎样?舍不得难道就能拘他在自己身边一辈子?拘的他再无笑颜?养孩子,是希望他过的好,而不是要他在自己身边,却见不到一丝笑容。

“爹,娘!”郑二哥追了出来,见爹娘在那相持而哭,叫了一声后就跪了下去,恭恭敬敬地给爹娘磕头。

郑三婶已经上前要把儿子拉起:“你不走了?是不是?”

郑二哥磕了九个头,这才对郑三婶道:“爹娘不肯认儿子,可儿子不会忘记爹娘的。”

“你这还是要走!”郑三婶声音更加哽咽,看着儿子万分不舍。

“爹爹从来教儿子,都教儿子不做负心的儿子。儿子和爱丽丝有誓言,儿子不会辜负。爹娘这边,等儿子安顿好了,会把爹娘接去广州。”郑二哥继续往下说。

郑三婶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一片片了:“这样的女子,哪能做我郑家主母?哪能去祭祀祖宗?”

“不要说什么祖宗不祖宗的话了。让他走吧!”郑三叔打断郑三婶的问话,声音哽咽不已,终究还是绕不开侯府家生子这个坎去,纵然举家出来,却不能不提到这件事。

郑二哥低头,又要给郑三叔夫妻磕头。郑三叔拦住他:“走吧,走吧,走了,就不要回来!”

“儿子不管到了什么时候,都记得,儿子姓郑,这是爹爹教儿子的,虽然有主人,虽然生死荣辱都在主人手里,但我们还是有自己的姓的,我们姓郑!”郑二哥的话让郑三叔再次泪流满面:“你既然选择了那个女子,就别再提姓郑不姓郑的话,走吧,走……”

郑三叔后面的话说的远没原先那样流畅,郑三婶只是在一边哭泣,这件事,做不得主。

“爹,娘!”嫣然的声音突然响起,郑三叔没有问自己女儿女婿为何突然来到,想是下人们见这里哭哭啼啼,就去把人请来。

“从此以后,你没有哥哥了。嫣然,你没哥哥了!”长子出继,现在郑二哥又要离开,嫣然就再没哥哥了。郑三婶哭的更伤心了。

容畦已经上前把郑二哥扶起:“舅兄先到我家去。嫣然,你在这里陪着岳父岳母!”这不消容畦说,嫣然都会在这里陪着郑三婶。

郑三婶瞧着儿子离去,趴在嫣然肩头就哭起来:“嫣然,嫣然,我的儿女缘怎么就这么浅?”

郑三叔夫妻共生三子一女,可现在,能够陪伴解忧的只有女儿,郑小弟还小,虽然聪明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,此时已经被吵醒,穿了一只鞋茫然地从房里走出来,睡眼惺忪地问:“爹,娘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方才我恍惚听见什么二哥,二哥去哪了?”

郑三婶把小儿子一把抱在怀里就哭起来,这更让郑小弟奇怪,嫣然弯腰对弟弟说:“姐姐和你说,从此以后,这个家,就要靠你支撑了,你会不会害怕?”

郑小弟摇头:“不会,来扬州前,祖父就和我说了,说二哥和别人不一样,要我快些读书,努力长大,以后,这边要我支撑!”

乖孩子,嫣然摸摸弟弟的头,郑小弟说完后又模糊不清地问郑三婶:“娘,到底出了什么事,我二哥他,为什么不见了?”

“这件事,等你长大了再慢慢告诉你。现在,你先去睡,明儿一早还要上学堂呢!”郑小弟的小眉头皱的很紧,郑三叔瞧瞧自己的小儿子,拍拍他的小脸:“你姐姐说的对,先去睡觉吧!”

“等我长大了,你们一定会告诉我吗?”郑小弟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后,这才进房去睡觉。看着小儿子的背影,郑三叔轻叹一声:“当初,老二进府的时候,比他还小呢。初进府时,还是挨了……”

郑三婶用手捂住嘴巴,又开始哭起来,郑三叔摇头,接着就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