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畦伸手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里:“有啊,我不就被你骗了,还是最要紧的色。”
不正经,嫣然笑骂丈夫一声就道:“和你说正经的,根哥儿的周岁就要到了,叔叔说要大办,我懒得大办,挺累的,你去和叔叔说吧。”
这不算什么大事,容畦点头就揉搓着妻子的手:“那你怎么谢我?”嫣然的眼珠一转:“哎,这太阳,可还在天上呢。”容畦正要接妻子的话,秋兰就在外头道:“三爷,外面传来话,说有人拜访。”
拜访,这个时候,可是有些晚了。容畦和嫣然都觉得奇怪,这时候谁来拜访,但容畦还是起身穿靴,嫣然又给他穿上外袍。容畦趁机又捏捏妻子的手:“等我回来时候,那时太阳可不在天上了。”
嫣然又啐他一口,容畦也就往外面厅上走。厅门口守着的是陈管家,瞧见容畦过来,陈管家才笑道:“三爷,今儿的客,可稀奇呢。”
稀奇客,又是陈管家认得的,难道是程瑞如?虽然知道,再也回不到从前,可容畦对程瑞如,还是有几分指望。心里想着,容畦就走进厅。
客人正背对着容畦,欣赏着周围壁上挂着的名家字画,听到容畦进来的脚步声,这才转身回头,对容畦微笑。
这人有些眼熟,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,容畦还在细思,客人已经道:“妹夫,怎不记得我了?”这一声妹夫出口,容畦才想起对方是郑二哥,急忙拱手行礼:“原来是郑二哥,不对,是舅兄。快些请坐,为何要说是客人,而不是舅兄?”
“我不过是想瞧瞧,你待我妹妹如何,毕竟若说是这家里的舅爷,大家待我,未免和原来不一样。”郑二哥含笑说出来意,现在瞧来,的确和信上说的一样,妹夫待自己妹妹很好,自己妹妹在这家里,也颇有权威。这让郑二哥放心下来,毕竟丫鬟嫁到这样人家,有时难免会受到一些刁难。
郑二哥心疼妹妹,怎么舍得妹妹受到刁难。坐下时候,容畦又让人赶紧进去里面告诉嫣然,说郑二哥来了,接着就道:“舅兄想是从岳父母那边来,岳父母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。”
郑二哥淡淡一笑:“我并没进家,行李小厮,都还在客栈。”这又是为何,容畦不好问,郑二哥自然不能说,自己心里还打着另一重主意,若妹夫待妹妹不好,就直接把人接走,离开扬州之后再遣人告诉爹娘,免得他们为了面子,不顾妹妹幸福。
不过现在,这层全不存在。因此郑二哥又道:“我这回来扬州,公私兼顾,有些事不好在家的。”容畦顿时想起嫣然说过,郑二哥信上说有好香料的来源,正要问就见嫣然走进来。
瞧见果然是自己哥哥,嫣然不顾礼仪地上前,也不行礼厮叫,就拉住他的手瞧了又瞧,见哥哥除了黑了点,瘦了点,精神都还不错,身上的衣衫也好好的。嫣然这才放心下来,叫声哥哥才道:“哥哥这是怎么了,来一趟也不说你是我哥哥。还有,娘一直惦着你,怎么你都到了,她也不遣人和我说一声。”
郑二哥拍拍妹妹的肩要她安静下来才道:“我是在客栈落脚,并没着家。一来,我不晓得爹爹他们住哪里,二来我这回来,主要是为公事,有些事情,不好在家。”
“那也不成,哪有这样的。”嫣然又抱怨一句,郑二哥就哈哈笑了:“你瞧瞧,这才三年不见,就和原来不一样,训起你哥哥来了。妹夫,委屈你,娶了个母老虎回家。”
“不敢委屈。”容畦笑着道。嫣然白郑二哥一眼:“什么训,不过是担心罢了。三年不见,爹娘都很惦记着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