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话的男人那么多,您为什么单单挑了小妈和他结婚?要是小妈也跑了,您真的甘愿放他走,再去找下一个人吗?”
尚且十分年轻的嗓音泄出砂砾般的质疑。
孟梵天知道他比孟知佑其实更重情,没什么意味的笑了一下,平静的回答,“因为我不怕他跑,我有能力把清淮锁在我身边,让他再也生不出逃跑的念头。”
“而你们太年轻,太心软,这就是为什么鸦鸦能逃走。”
孟知礼的黑眸微动,抿紧的嘴唇透出几分固执,“可您这样违抗小妈的意愿,是得不到他的心的。”
“我要的不是他的心,我只要他永远乖乖的在我身边待着。”
阅尽风霜手握钱权的成熟男人抛下了最后一句漫不经心的话,孟知礼在原地又沉默良久,自言自语的声音轻的微不可闻。
“可我想要鸦鸦的心,要他的心甘情愿。”
他们虽是父子,却并不相同。
关上卧室的门,走廊的明亮被挡在外面,台灯的薰黄光线将卧室染的温馨柔和。
乌清淮还躺在床上睡着,输着液,被打断的腿缠着石膏。
他已经昏睡了好几天,像强撑了太久而一下子要补足觉似的,偶尔嘟嘟囔囔着几句梦呓,眼睫不安的乱颤。
孟梵天不喜欢医院的味道,也不会放他独自留在医院,所以等医生允许后就把人又带回了家里。
由于一直输葡萄糖补充养分,没怎么吃饭,乌清淮瘦了许多,原本就不怎么丰盈的颊肉也凹陷了下去,眉头蹙着,一副到了梦里也担惊受怕的可怜样。
乌黑的头发铺在枕头上,一张脸衬的苍白如纸,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的起伏,真像是了无声息的死了。
死。
孟梵天知道他易碎,但没想过他会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