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就这个丝巾戴法的问题说笑了一阵。
“别光顾着说话了。”时妩笑道,“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。你们快尝尝。”
“真是精致。”白小姐说。
“是做给我们吃的么?”余四小姐问。
时妩笑道:“不是的话,为什么请你们来呢?”
“余四的意思是,你怎么最近变得这么贤惠?”白小姐笑道,“总不会是因为我们罢。”
时妩笑道:“你们再贫嘴,就别吃了。白瞎了我的饼干。”
余四小姐笑道:“但愿你结婚以后还对我们这么好。”
“为什么不会?”
“我怕你无暇分身。”
时妩刚想说话,就见邱姨忽然走过来。
“小姐。”邱姨是来给她传话的,“沈少说,下午五时,请您去航空学校接他。“
“知道了。”
时妩便扭头笑道:“你们听听,让我去接他。”一面说,一面打开怀表看了看时间。
白小姐喝了一口茶,笑道:“沈少他,这是在跟你撒娇呢。”
“撒娇?”时妩脸微微一红,“他怎么会。”
“怎么不会?”白小姐笑道,“趁这会子还没结婚,还不多撒撒娇?等结了婚,生了小沈少,他地位不保。”
大家笑成一团。
余四小姐坐在秋千上荡着,也笑道:“你和沈少两个人,真的神奇得很,明明不在一块儿,却像是在一块儿,仿佛那个人也坐在这里似的。单是看看这园子里的玫瑰花吧,是沈少命人提前种下的吧?这香味儿可甜得我不得了。”
“真的。”余三小姐手里拿着几支花在编花圈,这时也停下来说道,“这自由恋爱就是好,要么人家说自由恋爱才能产生激情。现在写新诗的人多,大家也都新潮起来,都流行给女朋友写情诗,爱情叫所有人都变诗人了。”
因又忽然问道:“沈少有没有给你写过情诗?”
时妩摇摇头,“他一个尚武之人,哪里会这些文邹邹的东西。”
白小姐笑道:“花花公子才写情诗呢,沈少不靠这些博取美人芳心。”
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,无非就是谈论爱情和时装。
“好了好了,时小姐该走了,去接你们家的大宝贝。”余四小姐笑着说,“我们先告辞,下次,等你和沈少生了小少爷再喊我来。你和沈少玩,我和小少爷玩,大家才都不落单!”
时妩笑道:“怪道白凌晞老打你,你这张嘴啊!”
大家笑着去了。
时妩便回来,看着邱姨,笑道:“今天做的这个饼干一次就成功了,还得多亏邱姨的指点。”
邱姨笑道:“小姐想学什么,尽管告诉我就是,若我会的,必然倾囊相授,若有不会的,我找人问去。”
因见她准备出门了,转身拿了一件鸭卵青的风衣给她披上,“旷野风大,小姐披件风衣再走。”
旷野果然风大。
不过不是自然风,而是飞机掀起来的气流风。
沈聿一身棕色皮夹飞行夹克,下身着卡其色棉布长裤,脚踩高筒飞行皮靴,站在一架“蛾式”双翼机前。
见时妩的汽车来了,他便走上前为她打开车门,摘了左手上的鹿皮手套,朝她伸出手。
时妩把手放到他的手上,从车里出来,看着他微笑道:“长官,不是真叫我来接您下班的吧?”
风向后吹起她风衣的衣摆,猎猎的像一面旗帜。远处几架飞机正在滑行,螺旋桨掀起层层气流,轰轰隆隆的声响忽而从头顶掠过。
时妩仰头,视线跟着飞机跑,沈聿微微低头注视着她,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静默。
过了一会儿,她把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