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个讲究排场的人,所以专列上的配置也是“文武双全”。
首先是安保方面,车厢配有重机枪和小型炮台,通讯设备齐全,便于防御以及巡视和指挥。
内部装修则十分豪华,像一所流动的故宫。
天竺的木墙,蒙古的毳毯,蜀都的衾褥,连书房都装点得像石窟艺术,把车外的冬日景象衬托得有些枯燥。
待在这样的专列里,时妩自然一点也不无聊。
下午两点,火车停了一站,上来几个军人政客。
会客厅也兼休息室,桌上总是摆着两瓶香槟或是葡萄酒。沈聿从上车始就一直在会客厅和人说话。
时妩直到下午还没和沈聿见上面呢,自己歪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,便坐在餐厅喝咖啡。
专列上暖气足,她把伺候的佣人都打发了,一个人靠窗坐着,只穿一件月白旗袍,外头披着一件驼绒披肩,脸上戴一副圆圆的茶色墨镜,把丝巾围在头上遮阳,又因为看到一把金线绣的团扇可爱,拿在手里扇着玩。
愈向北线条愈粗犷,好像自然之神把钟灵毓秀的谛旨都用在了南面的自然上,而北面的山水便像是速写。
她的画本拿在手里良久也没有勾勒出什么,倒是脑子里时时浮现出沈聿的脸,严肃的,莞尔的,他的表情总那么简单,时妩不知不觉就细细勾画了出来。
“时秘书今日,打扮得很摩登。”
时妩正画着,却不知沈聿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机,站在餐厅门口的位置朝她望着。
她看见他就笑了,朱唇皓齿,被他举着相机“咔嚓”一下拍了下来。
“哈珀杂志的人如果看到你,一定会邀你做模特。”
沈聿转手将相机递给一个手下,吩咐他下去。
时妩笑道:“长官何时改行做摄影师了?今日穿的这一身,倒文雅得很。”
沈聿没穿军装,穿了一袭灰色长衫,周身线条宕扬流畅,一个雅素的将军,额前几缕头发垂着,整个人别有一种临风玉树之感。
他喝了不少酒,然而不论他喝多少,皮肤都是那般冷冷的白,哪怕已经有了些许醉意,步态也仍旧稳健得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“在画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