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克拉!光头又足,那得三十根金条子才拿得下。时小姐,你真好命,可羡慕死我了!”

“白小姐,你该改口了!”余四小姐随后跟着笑道:“现在该叫沈太太了!”

时妩脸一红,“别别,你们还是叫我时小姐罢,还没有结婚呢。”

“是沈少奶奶。”余三小姐悄悄笑道,“你们看,沈老爷子来了。”

时妩看见沈芝扬满面红光,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,忙上前去打招呼,行了礼,喊了一声“老帅”。

“嗯。”沈芝扬点点头,“往后就是一家人了,别学着聿小子叫老帅。”

时妩听闻一怔,继而微微红着脸,微笑道:“那么我该喊您…father。”

沈芝扬愣了一下,忽然哈哈大笑,道:“我这个儿媳妇,很聪明啊!聿小子在哪?”

时妩忙道:“璧成在三楼会客厅,和穆帅不知在说什么呢。”

“嗯。”沈芝扬点点头,哈哈笑着上楼去了。

“你们这位老爷子,脾气有些古怪。”余四小姐对时妩说。

时妩微笑道:“老帅倒是个直心肠的人。”

余四小姐便笑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。

“今天来了好多记者。”余三小姐说。

“这些记者倒还好,也都是据实报道。”余四小姐换了个口吻说,“你们知道凌川报社的事情吧?”

“知道,关门了。”余三问时妩,“是沈少干的么?”

“也不是。”时妩说,“他们开除了编辑华生,华生又曝光了一些报社的内幕,他们内部互相咬了起来,闹得似乎挺凶的。”

余四小姐道:“叫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,不是活该么。”

“安静些,你们听这是什么音乐。”

白小姐喝了一口香槟,指着一个拉小提琴的琴师说:“真真还是你们洋气,听的都是西方音乐,我也不会欣赏。”

她是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,喜好听昆曲,京剧,要么就是女先说书。

余四小姐道:“你也该学着跳跳舞,你看这些个公子王孙们,哪个不是受西方艺术的熏陶,每每邀请你跳舞,你说不会,人家下次就不邀你了。”

又笑叹道: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嫁出去呢。”

白小姐追着她打:“谁要来找男人了,我参加宴会,就图个热闹!你余四会跳舞,也没见你谈个男朋友!”

余四小姐围着余三小姐跑,笑道:“我姐姐会弹钢琴,还会唱歌,她还没找到男朋友呢,我有什么可着急的?说起来我们之中,还是你年纪最大,你才最应该急!”

白小姐又是笑,又是啐道:“呸!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时小姐,你们家还缺不缺狮子狗,这儿有只小狗爱乱叫,我不要它了!”

余三小姐笑道:你们快歇歇罢!再闹,时小姐要生气了。”

时妩微笑道:“你们两个成日介见面,还是这样玩闹不够,不如停下来先歇一歇,余三小姐有话要说。”

余四便停下来抱着余三的胳膊撒起娇来,“姐姐跟我们说说这个曲子吧,听着可真好听。”

“这首叫做‘爱的礼赞’,是英国一个作曲家,叫做爱德华·埃尔加的,为他的未婚妻爱丽丝作的曲子。你们就只要知道这个典故就好,别的说了你们也听不懂。”

“真是罗曼蒂克!”大家异口同声,说罢都看着时妩笑。

时妩早就红了脸,一紧张,抬手把杯子里的香槟全喝光了。

三楼会客厅里,气氛一时有些凝滞。

沈聿拿出一块印着穆府徽章的大洋币,放到穆稟和面前。

又拿出一块破损的银票的一角,把上头的编号展示给穆稟和。

穆稟和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