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涉和白桂枝从车库坐电梯到上面,江成栋正好进门,三人恰碰面对面。
“你这么快?”白桂枝惊讶。
江成栋点点头,示意俩人过去坐。
江涉在一旁剥石榴默不作声,白桂枝和江成栋也没那么多话要说,登时陷入了沉默。
“小付!”江成栋叫了声,等人来了一指江涉,说:“给他开石榴,以后不弄好别放这了。”
小付紧忙点头,接过石榴去厨房了。
江涉轻拍了拍手上的残渣,又抽了张纸擦,若无其事地问:“爸,你瘦了?”
江成栋摸了把自己脸,干脆笑道:“哪瘦了,没瘦。”
白桂枝不语。
江涉:“那就是我有些日子没见记不清了。”
江成栋闻言,立即高兴了:“儿子说瘦就是瘦。”
白桂枝小口喝着汤,立耳朵听话。
一顿饭下来,江涉肯多说几句江成栋乐不得,俩人还一块喝了点酒。
饭后,江涉要走不留家里住,江成栋心里还有点失落,白桂枝也惦记着。
“儿子,最近工作还顺利不?”江成栋送到电梯口,还在跟着说话。
“顺利。”江涉勾唇,突然开口:“爸爸,那年他一岁,比我需要哄,对吧。”
江成栋登时愣住,在电梯门合上之前,江涉探出身,抱了抱浑身发僵的父亲。
“你们爷俩真是喝高了,还抱上了。”白桂枝路过轻笑道。
江成栋回过神,干笑哼声,脑子却还过着江涉那句话。那年除了工作,他全部精力都在早产体弱的江诺身上,才疏忽把江涉送到训练营,险些丧命留后遗症。
江成栋撑着楼梯扶手,闭了闭眼,心脏针扎似的疼了几下。
初冬还没特别冷,就是有风,外面路人行色匆匆都裹紧了衣服。
江涉靠在车窗边,各色灯光不停地闪烁过脸,晃得眼花。车内安静,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,江涉才抬起手。
江涉刚才给柳之渔发的消息,问他有没有空,今天能不能出来。
柳之渔:有空,去哪,怎么了
江涉拨出几个字:我去接你
他俩见面有老地方,学校东门,柳之渔没少往出跑。
车子缓缓停下,柳之渔飞速上车,带了一股寒气。
江涉将人一拥入怀,司机再次发动车子,目不斜视。
“冻多久了?”江涉心疼地去蹭柳之渔脸:“对不起,忘了跟你说等会再出来。”
柳之渔皱眉:“喝酒了?”
江涉闷“嗯”了声:“今天回家吃饭了。”
柳之渔:“不愉快?”
江涉摇了摇头,抵靠上柳之渔肩膀,沉着声似有哭腔:“渔宝儿,胃好疼。”
“江涉,”柳之渔感到了江涉状态不对,扶着人脑袋抬头跟自己面对面:“很疼?”
江涉眼泪滑下,无助道:“疼,很疼。”
“去医院!”柳之渔把江涉搂进怀里,隔着衣服揉胃,冷静问:“喝了多少,江涉。”
江涉听柳之渔叫自己名字,脑袋才能清醒点。
“三四杯。”江涉跟司机说:“就近找个酒店,不去医院。”
其实酒没喝很多,胃也没很疼,但他需要柳之渔。江涉躺在柳之渔怀里,搂着腰,无声落泪,惹得人卫衣湿了一片。
柳之渔摸着江涉耳垂,不疾不徐地柔声问话,江涉不说他也不硬逼。
柳之渔:“心情不好,对不对?”
江涉不出声,头往人怀里挨了挨,贴得更近。
柳之渔:“不方便跟我说的。”
江涉:“不是瞒你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