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坏,所以最讨厌。

她回过身,发现陈曦在看她:“怎么了?”

陈曦笑笑,摇头,又低头看卷子,好像只是刚巧看了一场热闹。

周琎提醒一句“开车了,看字容易眼花”,就不再多言,有些不舍地多看两眼窗外风景,就握着清凉膏闭眼睡去。

基地里的生活很单纯。

除了吃饭休息就是上课做卷子,老师们总想争分夺秒地把尽可能多的知识塞进他们脑海,让他们在几天后的考试里能多做对几道题。

周琎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像傻子,做一题要花那么长时间,几乎笃定对她来说考试最难的部分不在于做不做得出来,而在于做不做得完。

可笑她来之前还以为时间充足,甚至带了一本厚厚的四级单词,想等有时间再多背两个。结果在这里忙得脚不沾地,还因为越来越近的考试焦虑不安,闹得白天睡不了,晚上睡不好,眼下乌青越发明显,活像被蒲松龄故事里的狐鬼吸了精气。

同屋学姐在学到晚上十点半时突然心态大崩,披头散发地问她要不要出去走一走,说是到操场上跑两圈,然后看一会儿星星,十一点前回来。

周琎想了想夜空的能见度,就知道张杨同志已然学到神志不清,依依不舍地放下手里作业,舍命陪君子。

两个人到操场跑了两圈,差不多八百米,周琎还没什么感觉,张杨已经快累趴下。周琎这才知道,这位学姐说跑两圈就是真两圈,不是虚数。

周琎扶她到一旁坐下,两人看着天上小到几乎看不出来的星星,默默无语。

张杨干笑两声。

周琎乐了。

冬令营里的女生少,难免有种亲近感,她们又一起住了几天,此刻其实有种互相依靠的感觉,周琎和她靠在一块儿。

张杨看着她的黑眼圈,说:“你这都快成熊猫了,心理压力这么大啊?”

周琎摸摸眼下,叹一口气,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
张杨自己也不轻松,还安慰她:“别怕,你才高二,明年还有一届呢。放轻松了去考,考得好是意外之喜,考不好是积攒经验,明年还能从头再来。我们才该紧张呢,最后一次机会,只能背水一战了。”

明年吗?周琎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有明年,她看向张杨,问:“学姐,你参加数学竞赛是为了什么?”

张杨被问住了,像她这样的优等生,习惯于抓住一切最好的机会和资源,数竞小组这种优中选优的地方,一看就会选最好的老师教导,她能来,所以就来了,倒也没想过参加会怎样,不参加又怎样。张杨试着组织语言,把心路历程说明。

周琎恍然,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