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守着保镖,这病房的床跟棺材板也没区别了。
梁晏:“闹着不吃饭是吧?”
徐特助在电话那头说:“对,之前那一个护工不够,建议再找个帮忙,不然用药都很麻烦。”
“不吃药不吃饭,确实麻烦了。”梁晏笑了下:“医生说了还有几天能活?”
“病情再次恶化的话,估计撑不了一个月,现在慢慢熬下去的话,就说不定了。”
梁晏笑道:“看来上次被我气狠了,那就先熬着吧。护工就不多请了,他要是从床上摔下去,让保镖注意着点,从地上拎起来扔上去就行。”
“护yan驭vip工的上班时间减少,工资照发,一天喂一顿饭,别饿死就行。”
徐特助那边应了一声。
“之前想要探望的人都别拦着,让这些人多陪陪老头子。”
人到这个地步,最可怕的不仅身体的变化,还有心理上的折磨,沈熠辉瘫痪七年,心性也磨了七年,他能从寻死觅活到逐渐适应,想方设法从梁晏这留下子孙后代。
但如今,其他的都不重要了,彻头彻尾变成要死的废物更能摧毁人心。
上飞机后,梁晏戴上眼罩,靠在椅背上。
明越没算对,他的十小时加上梁晏的,总共二十小时,双倍的时间成本,算上中途转车耽误的时间,将近一天一夜。
沈熠辉搅乱了梁晏的好心情,他闭上眼,一些模糊不清画面纷至沓来的涌来,分不清到底是梦,还是久远的过去。
那是一栋豪华别墅,梁晏放学回家,进门踢到了门口凌乱的皮鞋,和另一双明显不属于沈熠辉的白色球鞋。
梁晏抬眼就看见了沙发上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,一个是沈熠辉,另一个结合门口的鞋子以及现在发出的声音,是男人。
昨天带回来的还是女人呢。
沈熠辉听见动静,坐起身穿衣服,捡了件衣服盖那男生身上,笑着跟对方道:“我儿子回来了,你别拉着我鬼混。”
沈熠辉当初恨不得把梁晏和那个疯女人一起送走,然而眼下,梁晏重新成了他的命根子。
那天下的雨很大,梁晏跟人打了架回家,嘴角划破口子留了血,脸上擦伤,一双漂亮的眉眼狠厉,浑身充斥一股戾气。
跟他对视那个身形纤瘦的男生身子抖了抖,可随即发现,沈熠辉的儿子不过还是个小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