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说:“小蒋,顾行最近不是很开心,你多陪陪他。”
蒋赫然愣了一秒,但很快,他点头,说:“我会的,阿姨。”
顾妈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,再次说了谢谢,然后进了公寓。
在空无一人的小区街道,并排延伸至前方的路灯坏了三个,地上还有不知何时的积水,蒋赫然站在自己那辆银色的车面前。
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,点开了刚刚看了一眼的消息。
-谢谢你送我妈妈。
-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了。
-不要再出现了。
顾行很决绝,他甚至重复了一次第二句话,哪怕它们是相似的意思 -- 他不想再见到蒋赫然。站在寂静的街头,偶尔能听到一些夜行的路人经过的声音、车流声。
蒋赫然跟前的水洼有些大,恰好在坏掉的路灯下面,路面反射出微弱的倒映,有些深不见底,彷佛悬崖。
等房间重回寂静的顾行,坐回沙发上,他拿起手机拨通了Zenk的电话,此时对面是白天。
Zenk很快接起,他先是关切地询问顾行去哪里了,又说他和许嘉臣都十分担心。
顾行把头仰靠在沙发上,用手抹了抹刘海,叹了口气说:“Zenk,我不太好,可以去找你住一段时间吗?”
“可以。“Zenk回答道,他与女朋友半年前分手,现在重回单身,一个人住,“你什么时候过来?”
“没想好,尽快吧。” 顾行看向了茶几上的名片,又把目光挪开,“我约了彦医生聊一次,他说他这半年都会在伦敦。”
彦相是非常知名的心理医生,曾经是顾行与Zenk导师的学弟,他针对焦虑症有很好的研究。顾行其实在两周前便联系了他,预约他的档期。
沙发上还残留着蒋赫然身上的香水味,若有似无地在顾行的鼻息间散开。
“我要自救,Zenk,我不能这样了。”
顾行轻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