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做保释,可以先把顾医生带走。“秦律师说,”但要等法医那边的鉴定报告,确定没有其他药物致死因素。”

许嘉臣听到这句话,放松了一些,说:“谢谢你。”

秦律师摇了摇头,有些担忧道:“顾医生看着状态不是很好,最好让他好好休息,这几天警察可能会随时找他问话。”

又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,顾行出来了。

他看起来实在太糟糕,许嘉臣几乎是冲了过去,然后拉住了顾行的胳膊,顾行愣愣地看向许嘉臣,又看向Zenk。

“你们来了。”语气听起来还带着一些哭腔的沙哑,眼睛通红。

许嘉臣看着他这样,心里难受,“我们先回去。”

顾行也不知道听没听懂,没太多反应。警察局大厅的灯光很亮,照得顾行的脸过分苍白,许嘉臣抓着的胳膊仿佛还在微微颤抖。

“先回去。”许嘉臣又说了一遍,然后带着顾行往车上去。

Zenk在旁边没说话,他知道对于顾行来说,这样的事情刺激会有多大。

许嘉臣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,让顾行上了车,自己才坐上驾驶室,然后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顾行,看到他缓慢地系上了安全带。
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
“我不想一个人呆着。”顾行低声说,他垂着头,看起来情绪低落,“我害怕。”

许嘉臣眼神一沉,说: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
这天晚上,顾行跟着许嘉臣去了他家,许嘉臣整理了一间卧室出来,让顾行去洗一下然后休息。

Zenk陪着他们回去,坐在客厅等待着,直到许嘉臣安顿好顾行出来,才和他说话。

“我有点担心他。”Zenk看了一眼那边虚掩的门,“刚刚好起来,遇到这种事。”

Zenk有些欲言又止,他想了想,还是如实说道,“顾行的性格不是很能抗压,这太突然了。”

“我会陪着他的。“许嘉臣说,”你明天不是要回去开会,你先忙你的。顾行我会照顾的。”

Zenk也不能多说什么,他原本就是明天的机票回英国,那边安排的事也不能取消。

“那辛苦你了,有任何需要你和联系,我忙完了可以过来。”

许嘉臣点了点头,送Zenk到门口,要他放心。

许嘉臣在客厅等着,中途联系了一次秦律师,但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顾行出来,心里有些不安,于是去那间卧室敲了敲门。

一开始没有反应,过了一会儿,才听到里面很低的声音,说:“什么事?”

隔着虚掩的门,许嘉臣想了想,说:“我能进去吗?”

“好。”

顾行缩在床上,他刚刚洗了一个澡,头发没有完全吹干,还带着一些湿气,身上穿着许嘉臣给他准备的新的睡衣。

许嘉臣眉头皱了皱,走近一些,在地灯的光线下看到顾行的眼睛依旧发着红,他应该又哭过了。

“没事,秦律师业务能力很强。”许嘉臣低声安慰道,“就算他不行,我也会给你找其他人。”

顾行不知道听没听懂,没有回答。相比小半年前,在伦敦的论坛上意气风发的那个人,此刻的顾行看起来太过可怜。

许嘉臣觉得心疼,但也无法改变什么 --- 经历一场在自己诊所死亡的并不是自己,没人能感同身受顾行。

“我今天晚上就在客厅工作,你如果害怕就叫我。”许嘉臣说,“我不睡。”

说完,他离开了房间,许嘉臣并不觉得在此刻,有必要一直和顾行讲话,顾行需要安静。

许嘉臣在客厅工作,中间实在太困,睡着了半小时,又起来看了一会儿资料。顾行始终安静,没发出任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