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见见。

“你妈生前的愿望,想要看到你成家立业,有个孩子能够陪着你。”父亲严肃道,“你该收收心了。”

蒋赫然除了父亲,再无其他亲人,他很难对着自己的父亲说“不”,于是他收下了音乐会的票,约了那位女士出来。

他没料到会在散场时看到顾行,他带着一个初中生小孩,两个人在那边说说笑笑,直到看到自己,才收住了笑容。

在送刘院长女儿回去的路上,对方拉了拉风衣,说:“蒋先生对我也没什么意思的话,不必勉强。”

蒋赫然开着车,没否认。

“我也不是很想结婚啊,我想继续搞我的科研。”她笑了笑,“今天就算我们彼此完成任务,回去我就说没感觉。”

蒋赫然送她到家,帮她开车门送到了门口,又说了一次:“谢谢。”

回到家他开始习惯性喝酒。

“顾行,你想要什么?”蒋赫然声音发涩,他突然开口问出这个问题,问出这个他在每一个晚上睡前,想起顾行时,都想问的话。

他想要什么。

顾行明显顿住了,他没料到蒋赫然会问这些,过了几秒钟,他看着蒋赫然,说:“你为什么要问这个。”

“其实,没必要搞得这么难看。”顾行又说,“我们就是普通的客人关系,那些,我是说那些意外发生的事,不用太当回事,成年人了。”

顾行不喜欢这样的氛围,因为他觉得难过,他想要让一切轻松点。

他二十八岁了,谈过恋爱也分过手,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孩,他知道人是要学会接受许多东西的。

接受生命带来的意外,接受偶然走到的分岔路,在分岔路上遇到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