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纸巾盒终于停在许雾面前，一群好友摩拳擦掌，等了半天等到重头戏，都没问许雾选什么，集体做主帮她决定了大冒险。

“和望舒喝杯交杯酒！”

话一出众人纷纷起哄。

许雾红着脸嗔怪了几句，端起酒杯，轻唤：“望舒。”

云望舒姿态自然地举杯，两人手臂缠绕，脸凑得极近。她下巴微抬，杯身倾斜，红色酒液尽数从微启的红唇间流入喉中。

画面养眼，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留念。

云簌突然起身，沉重的座椅在地上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突兀的噪音。

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她说完，脚步匆匆逃也般离开房间。

许雾放下酒杯疑惑道：“簌簌是不是喝醉了，你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
“云姐姐......”江浸月担忧地想要跟上去。

云望舒面色发沉，捏在酒杯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，一言不发站起身。

江浸月本打算跟着，被许雾一把拽住，“看不出姐妹俩闹别扭了么？”

闹别扭...？

经由女人提醒，她稍稍回忆，迟钝反应过来，怪不得云簌今天兴致不高......那么那个问题，应该也算不得数吧？

江浸月角度清奇地想，顿觉低落的心情好受许多。

其余人都在房间，包厢的洗手间内除云簌外没有一个人，她得以处于安静空间好好梳理自己情绪。

云簌茫然感受着心里不知从何升起的酸涩，胸口闷闷的，连带整个人都委屈的想要哭泣。

今晚种种都是云望舒故意的，一旦想到这心脏便发出钝痛。

她反复提醒自己，云望舒不过是npc，是npc就一定会受程序控制，怪她将云望舒当作人一样对待，有了不该有的期望......可那份期望已经割舍不掉，才会如此难过。

她给所有发生的事安上合理解释，胸腔情绪却没得到丝毫平复。

门被推开。

当云簌看见女人熟悉的面孔时，翻滚的情绪仿佛得到宣泄口，控制不住地质问道：“为什么要撮合我和江浸月？”

洗手间明亮的暖色光线衬得云望舒表情静谧地像口古井，她在妹妹失控的情绪里波澜不惊，仿佛早料到云簌会如此。

沉默了一会，云望舒淡声道：“你看出来了啊。”

这句轻飘飘的回答像是导火索，引爆云簌苦苦压抑的情绪，她全然忘记了云望舒只是一个npc，固执的要从对方那得到满意的解释。

“为什么这样做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女人反问，深深看了她良久，忽然轻笑，“云簌，你说为什么？”

她精致的眉眼在耀眼的光线下，美得惊心动魄，又散发出冷冽、不容侵犯的气质。

“因为你只能喜欢江浸月，不该对我产生其它的感情。”

宛若当头一棒，满腔怒气顷刻间被打散了个干净，云簌怔怔站在原地，脑袋一阵晕眩。

其它的感情？她确实对云望舒抱有期望，可那根本就不是别的感情，她怎么可能对npc产生感情，云簌最清楚自己不会喜欢上虚拟的角色。

但云望舒话语笃定的好像就是如此。

“什么其它的感情，我没有、”云簌语调上扬反驳。

“是吗？”

微凉的手指贴上脸颊，随后缓缓上移，直至捧住半张脸，云望舒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带上了怜悯，拇指揉了揉她的眼角道：“你在难过呢。”

水意从指腹揉动的区域漫开，眼尾湿润，云簌眨了眨眼，茫然伸手盖在自己另一只眼睛上，长睫沾染着水汽轻颤，湿润地触感在指尖扫动。

原来之前委屈的想要哭泣不只是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