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巫大夫不是已经以身试出药方了么?巫大夫这般大义,韩某若受染,难道巫大夫会见死不救?”

说话阴阳怪气的。

巫栀想挣开他,却被他缠得死紧。

韩夙沉色道:“跟你说过多少次,别随便拿自己试药,为何不听?”

巫栀冷道:“这是我的事,与你何干?”

韩夙将她压向自己,使两具身躯贴合得毫无缝隙,“与我何干?咱们都这样了,难道你还想撇清关系?”

“什么样?不过是几场男女之欢罢了。”

只是几场男女之欢?

韩夙双目冒起火苗,“巫大夫是可随意与人行男女之欢的人么?”

是与不是,巫栀都答不出口。

见她答不上来,韩夙由怒转笑,随后单手将巫栀扶回床上,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一贴,轻道:“我是特别的。”

巫栀怔怔盯着他。

韩夙的嘴唇又贴上她的额头,感受片刻后挪开,“热退了。”

外头有丫鬟喊道:“韩大夫,饭菜送来了。”

“来了。”韩夙摸了摸巫栀的脸,起身外出。

待他走后,巫栀抚了抚脸,又摸了摸额头,眼底浮起一丝茫然。

特别?韩夙特别吗?

想起与韩夙的种种过往,再将他的脸换成别人,比如……附子?

巫栀顿时打了个寒颤。

这么一比,确实有一丁点儿的特别,不多,就一丁点儿。

韩夙端着饭菜进来,清开堆满药典医案的矮几,将饭菜摆上后,才过来扶巫栀。

两人对坐而食,不言不语,巫栀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韩夙身上,韩夙只当看不见。

吃完饭后,巫栀才清了清嗓,低声道:“多谢你,也……对不起。”

韩夙收碗的动作一顿,笑道:“后半句我领了。”

前半句则不必。

巫栀身上热意又起。

吃完饭,身上渐觉有了力气,巫栀磨墨提笔,开始写方。

写的正是她此次试用的方子,经过两次试验,巫栀切实把握了此方之利弊,对药方做了调整。

她将药方一改为三,针对轻、重症状,与老幼之人,根据药性对每种药材在剂量上作出调整,于药效上找出更为温和的替代,从而减少遗弊。

韩夙看过方子后,不得不感叹,巫栀确实有天赋,这三副方子用药大胆却又不失稳妥,且还能互补不足。

“不试药,便不能彻底摸透药效,也就无从改进。”这算是给了韩夙一个解释。

“可你行事也太过莽撞,身旁一个人都没有,也竟敢试这般凶险之药?”

“我有把握,死不了。”

韩夙胸口那点柔情,立马被她堵得烟消云散,他扬声训道:“死不了,难道也不会伤?药毒摧身,日积月累,你焉得长安?”

巫栀手一颤,误了一个字,却没像往常那般顶嘴。

韩夙哼道:“你不是立志要进医署?照你这般糟践身子,只怕等不到署令允准,便已然归西了。”

这人任医署教学博士之后,一张嘴是越发不饶人了。

巫栀埋头抄方,可手上绵软,没抄几份便没力了,她将笔递给韩夙,“你来吧,我抄不动了,多抄几份送到医署和各坊疠所。”

韩夙瞪她片刻,随后取下她手中的笔,替她推拿一番后,才抄写起来。

巫栀搓了搓手指,捧起韩夙替她煮的清瘟茶喝了几口。

抄方使人心静,半晌后,韩夙问道:“原方是何处得来的?”他早已摸透巫栀的用药章法,这方子一看便知,并非出自巫栀之手。

巫栀沉默片刻后答道:“原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