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!我的先人!”他吓得将身上的人推开,然后从床上蹦了下来,却因太过激动,忘了这屋子矮,一头撞到了屋板上,“嗷!”

他捂住脑门,晕坐在地上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,摸去开门。

“堂倌儿!”他探头朝外头喊了几声,却不见堂倌身影,也无人应答。

也许没听到。

正欲再喊,却被邻房突起的淫声浪语给震住,随后赶紧又关上了房门。

可关上房门,却关不住声音。

曾追在地上乱爬,随后摸到书箱,手忙脚乱的打开,从里头扯了张帕子撕成两片来塞耳朵。

声儿才总算小了些。

可声儿虽小,人还在。

曾追借着透过门缝的细弱灯光,朝床榻上看了一眼,昏昏暗暗的,看不出男是女。

他摸到一旁的矮桌旁,摸到一个尚有余温的火折,便吹燃来点灯。

屋里总算亮堂了。

曾追举着油灯靠近床榻,却见床榻上躺的并非女子,而是一个男人,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
好在不是隔壁那等暗娼之流。

可随即更觉怪异,好端端的,一个男人跑到他屋里来做甚?

曾追将灯举近,将男子打量一番,却见其容貌风流,俊美非常,他脑子不禁歪了歪,难倒是……

隐约听闻京城有南风之好,却不想竟有这般明目张胆送上门的,想着自己被他缠着睡了大半宿,曾追身上直冒鸡皮疙瘩。

“喂,醒醒!”他拿过枕头敲打那人。

那人擦嘴翻了个身,却没醒。

他一动,曾追便嗅到一股酒臭味儿。

“醉鬼,醒醒!”曾追拿枕头继续敲打,终于将那人给敲醒了。

那人被曾追手里的灯刺得眯起眼,软绵绵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“怪了,你跑到我屋里,倒还来问我是谁?我还没问你是谁呢?”曾追又拿枕头敲了他一下,“快说你是谁,不然我就当你是贼,上报官府了。”

一听‘官府’二字,那人哼笑了两声。

而隔壁也息了云雨,不吭声了。

“江孤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是江孤。”江孤抓过杵在身上的枕头,垫在了脑袋底下,将四周打量了一圈,然后对曾追问道:“我怎么会在这儿。”

曾追在寻思江孤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时,听见他这一问,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
“我打哪儿知道?我在这儿睡得好好儿的,你莫名其妙的冒出来,差点被你给吓出个好歹。”

这酒楼的床这么邪性儿的么?还兴长人?

江孤捏了捏额角,从泡满酒的脑子里扯出来龙去脉,“应是我喝醉认错了门,并非有意擅闯,对不住。”

认错了门?曾追暗骂自己疏忽,忘了上门闩,这才引来了醉鬼。

也好在是个醉鬼,要是个心怀不轨之辈,劫财劫色,那可就惨了。

“罢了,既然是误入,我便不追究了,你走吧。”

江孤坐起身,然后晃了晃,眼看又要倒下去,曾追上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,无奈道:“你房间在哪儿?我送你过去。”

“应该是在隔壁,有劳了。”

“哪个隔壁?左面还是右面?”曾追话一落音,左边房里便又传来动静,他木着脸道:“看来是右边了。”

他放下灯,随后扶着江孤出门,往里面那间客房而去。

走到房门前,伸手一推门便开了。

他把江孤推了进去,顺手替他关上了门,嘱咐道:“别再乱跑了,怪吓人的。”

回到自己屋门前,另一间房还在‘嗯嗯啊啊’,曾追额角青筋直跳,他忍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