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要抓紧啊。”

楼云春轻咳了一声。

汪掌柜哈哈一笑,心说小夫妻就是皮儿薄,说不得。

“汪大哥,你跟小楼在门口磨蹭什么?还不快进来喝酒?”曾追扯着嗓子在堂里喊。

“哎,来了!”汪掌柜又拍了拍楼云春的肩,随后推着他往里走。

人已到齐,男女隔火分坐两头,茵茵领着丫鬟小厮们传上小食酒菜,随后众人齐齐举杯,向二位主人共贺乔迁之喜。

旺火堂堂,人语晏晏,香馔美酒,各尽春欢。

楼敬同几个晚辈在旺火前谈时事文章,见夫人被火暖得有些困倦,便让胥姜和柳眉陪着去后院小憩。

她是长辈,到后院去正好可以给新人压压宅。

等楼夫人睡下后,柳眉便让胥姜去待客,她留下照看。

胥姜见楼夫人睡得安稳,便往小园陪客去了。

女眷们都在小园里晒春,茵茵带着小汪和麦麦,拿着根沾了蛛丝的树杈,追蝴蝶玩儿。

胥姜陪着玩了会儿,然后叫上茵茵,去厨房取水分盏,冲了几盏新桑茶,又捡了几碟点心,端上来宴客。

秦氏招呼道:“别忙活了,快坐下歇歇。”

几人帮忙摆点心分茶,然后拉胥姜坐下闲聊。

胥姜正巧坐在巫栀身旁,没忍住掐了她一把。

巫栀正好在喝茶,被掐得差点喷出来,她咽下茶水后说道:“还记仇,怎这般小气。”

宋樆好奇道:“记什么仇?”

巫栀要讲,却被胥姜捂住了嘴,“有孩子在,别什么话都往外蹦。”

听胥姜这么说,秦氏和宋樆更好奇了。

秦氏笑道:“什么事这么神秘?”

宋樆也好奇,便将巫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。

巫栀不顾胥姜飞来的眼刀,便凑到两人耳朵中间,将胥姜的糗事小声说给二人听。

两人听完,笑得花枝乱颤。

胥姜臊得慌,在巫栀背上拍了两把,“你就是那罪魁祸首,还敢取笑我。”

巫栀看左右躲不过,干脆任由她拍打,嘴里还忍不住燎火,“平日里看你做买卖,精明得跟什么似的,一遇到你家那口子,脑筋就打结。这种事一次感觉不出来,两次三次也总该看明白了。”

“药是你给的,也不是我吃的,我从哪儿看明白?”胥姜气得上手去掐她的脸。

巫栀一边躲一边拿眼神往她身上溜,跟个无赖没两样。

“药是一个人吃,药性却是两个人受的。”

几人都已通人事,立即就懂了。

秦氏笑得直揉肚皮。

宋樆成亲小半年,脸皮还练得不够厚,有些害臊,直憋笑。

“你个泼皮。”胥姜恼羞成怒,扑过去将巫栀抓回来,一顿掐揉拍打,最后捏着她的下巴恨恨道:“老天就该派个人来治治你才好。”

巫栀伸长脖子瞪老天,“可惜老天爷管不着。”

胥姜牙痒痒,正想再收拾她,却不经意瞅见她蹭开的衣领下,有一抹红痕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她正要凑近仔细看,却被巫栀以手盖脸推开了。

“蚊虫咬的。”巫栀扯了扯衣领,淡定喝茶。

胥姜心道:这蚊虫该不会姓韩吧?

此时,园里传来欢叫声,众人看去,原来是麦麦网住了一只蝴蝶。

小汪取下蝴蝶,放进麦麦手心,麦麦竟也不害怕,两只小手将蝴蝶拢了,颠儿着两只小辫子,拿来给胥姜看。

“一一,虫虫。”

“嗯,咱们麦麦真厉害!”胥姜夸着麦麦,眼神儿却往巫栀身上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