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栀撩起眼皮刮她,“什么叫为难?这叫切磋。”

胥姜嗤笑,随后又感叹道:“说起来,你俩还真是有缘,想当初在青泥驿,也是他给你治的病。”

“有缘也是孽缘。”她本以为可凭连陈大夫都解不开的药,趁医署义诊时装病混进去,却不想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韩夙破了方子,让她计划落空。

后来才得知,这韩夙不仅是医署医工,还是署令的得意门生,便更对其横竖看不顺眼,憋足了气去挑衅、挑战。

不想这韩夙还真有两把刷子,再生僻的药,再偏的方,他都见过,都有解法。

一来二去,巫栀对这人逐渐有所改观,也透过他窥见医署库源之庞大,更坚定了想入医署的决心。

如今,她再去找韩夙,想的并不止是如何将其难倒,而更想通过他,去了解医署,汲取更多学识,增益自己。

毕竟,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百胜。

胥姜一眼将她看穿,“即便是孽缘,你也是乐在其中了。”

巫栀瞪她,“你是专程跑我这儿来耍嘴的?”

哟,这是恼羞成怒了。

胥姜忍笑,正色道:“我想请你明日去书肆,替我母亲把个平安脉。”

“小事。”巫栀痛快答应了,反正顺路,“你明早等我,我同你一起过去。”

“好,另外……”胥姜往外看了看,见茵茵犹守在炉火前,才凑到巫栀面前,难为情的耳语了几句,随后问道:“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好?”

巫栀瞄了瞄她的脸色,随后说道:“伸手。”

胥姜伸手。

巫栀替她诊了诊脉,“还好,不碍事。”

胥姜怀疑,“真的?可你们大夫不都劝人节制么?”

“你们新婚燕尔,年轻气盛,有什么好节制的?”巫栀翻了个白眼,“人之大欲,趁年轻不享受,等到七老八十,你再有心,也啃不动了……”

天老爷!胥姜赶紧捂住她的嘴,朝外头看了一眼,“茵茵还在外头,你小声些。”

巫栀扒开她的手,“再两年也该醒事了,正是要教的时候,多少女子便是吃亏在这‘瞒’字上头,早些明白才不容易被哄骗了去。”

“理是这个理,可茵茵还没开窍呢,大些再教也不迟。”

“我八九岁上就将这科看通了。”

“你是大夫,那能一样么?”

“是不是大夫有什么打紧。”

“要教也讲究个因材施教,你是大夫,通晓其理,为的是治病救人。可她不是,她自小在这后宅长大,心性纯白,又不通世故,连字都才识得些。此时你教她,得个一知半解,反会令她因好奇生出些事端,倒不如天真懵懂得好。”

巫栀回头看了眼吃饱了在炉火前打瞌睡的茵茵,对胥姜的话无可辩驳,随后叹道:“你们将她护得哪像个丫头,只当个小姐也不差的。”

胥姜笑道:“你不也一样哄着护着的?”

巫栀哼了一声,神色却是柔和下来。

胥姜又低声询问:“你确定无事?可我总觉有些吃不消。”

“半年的神仙打老丸不是白吃的。”说完巫栀又想起自己送的‘解酒药’,其增气补元之效确实显著,便又道:“你若是实在不成器,我那神仙打老丸还有些,你拿回去继续服,照例一日一颗,保你精神百倍。”

‘不成器’三个字砸得胥姜头痛,让她好一阵晃神,半晌后,她将按单双日分房睡的提议告诉巫栀。

巫栀听了,怀疑地看着她,“你俩黏得跟一锅浆糊似的,能分的开?”

胥姜支着下巴,犹豫道:“应该能吧。”

“能个鬼。”巫栀起身从药架上找出一瓶神仙打老丸递给她,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