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。”猝不及防,胥姜同巷子里跑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,她将人扶住,“对不住,对不住!”

“没事……胥娘子?”

与胥姜撞在一起的也是位娘子,声音还有些耳熟,胥姜定睛一看,“谢娘子?”

竟这般奇巧,同她撞在一起的人居然是谢红杏。

“谢娘子也来看水神?”

“嗯。”谢红杏见她发间玉簪倾斜,似要掉落,便替她扶了扶,“这慌慌张张地是要去哪儿?”

胥姜摸了摸玉簪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我与人有约,要往水云潭看水神,可驴被人抢走了,便只好跑过去了。”

“等你跑过去定迟了。”谢红杏拉着她的手往巷子里走,“我的马车就停在街边,我送你去。”

“可你不是要看水神么?”

“怯芳闸也可以看,还清净呢。”

上游已爆发出阵阵惊呼,怕赶不及,胥姜也不客套了,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“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,比起你帮我和小萍的忙,这只不过是微末之举。”

两人手拉手穿过人群和巷道,很快便来到街头。

“就是那辆车。”谢红杏拉着胥姜跑到车前,随后对驾车的人说道:“阿蓼,麻烦你带我和胥娘子去水云潭,要快。”

“谁?”那人探头看来,与胥姜对了个正眼,“是你?”

胥姜也有些惊讶,“怎么是你?”

这被谢红杏唤作‘阿蓼’之人,正是小竹溪那‘偷驴贼’,叫做池蓼的。

两人大眼瞪小眼,谢红杏对胥姜催促道:“你不是要迟了么?还不快上车。”

“哦,哦,好。”胥姜先爬上车,随后将谢红杏也拉了上去。

池蓼回头看了她好几眼,“去水云潭?”

“嗯……劳驾。”胥姜想起二人在小竹溪的过节,有些别扭。

池蓼也不大自如,却并未为难,只扬鞭抽马,赶车朝水云潭行去。

胥姜放下车帘,对谢红杏小声问道:“他怎会在此?又怎会同你一路?”

在竹溪雅集上,这人曾对谢红杏出言不逊,还被胥姜教训了一番,而今却与她们同乘一车,真是奇缘。

谢红杏叹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待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。”随后又对胥姜道:“小萍前些日子来信,说往姑苏去了。”

姑苏?胥姜想了想,说道:“可是去找木大人?”

谢红杏点头。

胥姜猜到江孤去找木淙也是为赔罪,毕竟若不是为了帮他,木淙也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。

想起二人,胥姜难免唏嘘。

谢红杏幽幽道:“也不知此生与他可还有重逢之日。”

胥姜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我想,他总有一日会回来的,因为这京中有他记挂之人。”

谢红杏笑了笑,心头宽慰不少,随后问道:“你到水云潭是去见谁?”

胥姜在她耳边低声说出一个名字。

谢红杏先是惊讶,随后捂嘴笑道:“难怪跑那么急呢。”

胥姜被笑得害臊,轻轻拍了拍她。

谢红杏由衷道:“恭喜你们。”她早已听闻二人定亲的消息。

胥姜握住她的手,“多谢。”

两人又私语了几句,不久,外头传来池蓼的声音。

“水云潭到了。”

胥姜连忙打起车帘一看,果然已到水云潭,她对池蓼说道:“停在街边就好,我自己走过去。”

池蓼依言将车停在了街边。

胥姜对谢红杏问道:“你要下去看么?”

谢红杏摇头,“不了,我们往闸口去,过会儿正好去曲江池,要去赴宴演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