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。”吕裕坐下,抬手让她添茶。
她没动,而是继续追问道:“你想答应,是不是?”
吕裕没回答,自己动手添了盏茶。
吕夫人已知他的意思,“我绝不会答应。”随即又抬出太夫人道:“母亲也不会答应的。”
吕裕将茶碗砸到她脚边,冷冷瞪着她,“若非你无能,若非你那女儿不知好歹,如今又何必将婉儿嫁过去?”
“这不关宋樆的事。”吕夫人醒悟道:“我如今才觉得母亲说得对,韦家这等人户,这般工于算计,咱们就不该跟他们扯上关系。”
“你懂什么!”吕裕指着她道:“你以为咱们身上的绫罗绸缎,儿女们嘴里的山珍海味,这家里几十口人的开支用度,是仅凭我那些俸禄就能维持的?没有这些人给门道,辟财路,咱们这一家子,能住豪宅大屋,用宝马香车?更莫说官场上的人情打点,那是处处需要钱的地方,没有钱,这前程就是死的。”
吕夫人道:“可父亲在世时,咱们一家子不也过得很好么?”
“可父亲去了。”吕裕目光阴沉,“我也不是父亲,我没那个本事。”
吕裕本无吕太爷之才能,他这个位置,还是吕太爷在世之时为其苦心谋得,而他的儿子比他还要不如,整日只知与他两个舅舅在外鬼混,自从科举改制之后,连个功名都没考上。
他若不拼命挣些钱财,这吕家就要败落了。
吕裕疲倦道:“这个家,不能只靠我撑着,总有人要付出。”
吕夫人泣道:“可婉儿才十六岁,不过是个半大孩子。”
“我又何尝舍得?”吕裕沉吟道:“韦三公子示意,若将婉儿嫁过去,便许正妻之位,这也算是他的诚意。”
“正妻又如何?那样的地方,正妻不过就是个靶子,况且上头还有那样一个主母,她若嫁过去,只怕是比我还要遭罪。”
“比你遭罪?你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