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想。”

巫栀却不赞同,“我一人亦可得道。”

“一人自然可得道。”胥姜没有否认,她趴在栏杆上,枕着脸看巫栀,“只是求道之路,会更为艰难,不怕体劳,却怕心劳。”

胥姜不是没经过风雨,没历过世事,正是因为经过太多风雨,历过太多世事,才知道真心真情有多难求,才会知道一个人哪怕看遍河山,可若内心枯竭荒芜,会有多悲哀与绝望。

她选择来京城,来这世上最热闹、最繁华之地,却在最不起眼的槐柳巷开书肆,求的不是飞黄腾达,求的是一种可能。

一种能堵住心头破口的可能。

就像女娲炼七色石补天,她也在茫茫人海中,炼制自己的石头。

各位先生、林夫子林夫人、兄弟姊妹、知心朋友、父亲母亲、曹叔曹婶、……还有楼云春,他们用真挚的情谊炼制出七色宝石,一点点补上胥姜心中破洞,堵上了从阴暗岁月中吹来的寒风。

斩春书肆开在槐柳巷,也开在胥姜的心头,修修补补的不止是它,更是胥姜自己。

万幸,她终得圆满。

可巫栀呢?胥姜想起巫栀的豪言壮语,随后又想起她在烧得糊涂时,一阵一阵地叫娘。

她的破口又要怎么填补?她能得到属于她的圆满么?

“心劳。”巫栀盯着头顶的柿子,半晌后才道:“或许我便是劳苦的命。”

劳体劳心。

胥姜正欲再说,却被她打断道:“你让我出来,就是为了让我听你给你的好色找借口?”

“……不是。”这借口是她想找的吗!还不是怪巫栀说话太……直白,她脸上过不去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