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过是为了偿还恩情罢了。”
“恩也好,情也罢,时至今日你们已经是彼此割舍不掉的一家人,又何须去追究,又何须分得那么清?”
万盛苦笑,“也许是我太贪心,太自私,也想要她和你父亲那样的感情。”
“可您不是他,也没有他那样的性情,自然不会得他那样的感情。”胥姜见他身子晃了晃,想要去扶,却见他又站稳了。
她吁出一口气,又道:“您不是他,也不会得他那样的结局。”
“他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,所以才处处碰壁,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。您有您的好,没有您,夫人也撑不了这么多年,也等不到我来与她相见。”
胥渊犹如长夜里的飞星,难得一遇,激烈耀眼,却很短暂。
万盛却如一盏灯,寻常可见,温润平和,能与人长久相伴。
“您和我父亲,都是她一生中不可或缺之人。”
“是吗?”
胥姜微微叹气。
万盛能将买卖做这么大,并非愚人,只是执念太深,一时堪不破罢了。
解铃还须系铃人,胥姜自知真正能劝动他的人不是自己,便对他说道:“您若不信,待她清醒后,可亲自问她。”
“父亲。”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,是万清淼。他几乎是用跑的,冲到了二人面前,喘气问道:“母亲怎么样了?”
胥姜答道:“清醒过一阵,与我说了会儿话,眼下已经歇下了,别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