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姜和茵茵登车,街坊邻居们知道她要走,也出自家门口来相送,胥姜同他们挥手作别,随后乘车往待贤坊去。

林夫子知道她要走,比往日回来得早,曾追也在,得知胥姜要离京,便自告奋勇的将看顾书肆之责揽到了身上。

“缺了你,她书肆便不做买卖了?”林夫子背手赶人,“科考在即,你倒有心思凑别的热闹,还不去读书!”

曾追只得悻悻离去。

待人走后,林夫子对胥姜也少不得一番嘱咐,末了说道:“此去无论结果如何,都别忘了你父亲临终遗训,也别忘了,此处还有人等你回来。”

胥姜眼底潮热,“儿知道了。”随后又道:“您也是,在京中千万要小心。”

近来京城里出现了一些对林夫子不利的言论,似有复考当年论战之势,书塾也常有人来闹事。好在如今明里有楼云春安排的人明里守着,暗中有大理寺加派人手在待贤坊巡逻,才让那些人无机可乘。

“嗯。”林夫子温和道:“去和红锄道个别,也给你婶婶上柱香,让她佑你平安。”

“好。”胥姜往后院去找林红锄,林红锄自是抱着她哭了一场,随后抱出来两个包裹让她带着,说都是她自己做的干粮。

胥姜神色发僵,却仍是收了,不忍辜负小妮子一番心意。

临走时,林红锄抱着她,哽咽道:“姐姐,一定要回来。”

胥姜也心酸,拍了拍她的背,“会的,书肆在呢,跑不了,况且还有你们。”

林红锄抹着泪花送她出门。

胥姜又去和林夫子拜别,顺道欣赏了一番曾追挨训,在暮色将近之时,才依依不舍地登车回楼宅。

回楼宅后,等待她的是一桌践行酒菜,楼夫人斋月未满,便为她破了戒,让厨房准备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,席上楼敬吃得最多。

他跟着楼夫人斋戒,涝得肠子都快打结了。

楼夫人本是个少话的人,可自席上到席下,一句接一句的嘱咐,听得楼敬笑呵呵,好似这话是对他说的似的。弄得楼夫人颇为无奈,胥姜也是哭笑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