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先压着,还的时候再补给我。”

胥姜无奈,“好。”说完,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,“带回去吃吧。”

他接过来一看,里头是一排排码得整齐的柿饼,嘴角微微弯起。

“多谢。”

还挺好哄。

书也借了,柿子也给了,便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。

胥姜把人送到门口,目送他上马。

“回见。”说完像是又想起什么,“伞忘记了,下次带过来。”

“不用,送给你吧。”

“也好。”

也好什么?还挺不客气。

随后他打马离去,胥姜挥手送他离开。

“这人是谁啊?”耳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,把胥姜吓一跳。

“汪掌柜,你吓死我了。”

“你还没告诉我,他是谁。”

“一个客人而已。”

客人请他吃柿饼?请他吃茶?还依依不舍的相送?汪掌柜不信。

胥姜好笑的望着他,“别乱猜。”

“没有,就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。”

“是有些奇怪。”

两人相视一笑。

汪掌柜讨好道:“胥娘子,你那柿饼还有没有呀?能不能再……我想拿回家给我娘子尝尝。”

“有,我去给你拿。”

胥姜又给他装了一盒子,看他欢欢喜喜的走了。

这柿饼说好了还得跟柳眉送过去,看来她得找日子去一趟楼宅了。

第24章 二十四斩,喜迎下元

孟冬十月,下元节。

槐柳巷久违的热闹起来。

胥姜也起了个大早,沐浴焚香,祭拜祖先。

她本是孤女,祖先只有师父一人,所以,只准备了一壶酒和几碟子师父喜欢吃的小菜。

师父的牌位是无字的,按他的说法,人生如尘,生于天地,归于天地,名号又有何重要?

“你驾鹤仙去了,自然什么都觉得不重要了。”胥姜把自己刻的那块木牌放上去,然后虔诚地磕头跪拜,“可是总要给活着的人,留个念想。您不要嫌我烦,觉得我逢年过节就打扰您清静,谁让您捡了我,养了我,又当了我师父呢?”

拜完她又点了三柱香,供奉进香炉里,“您不用保佑我什么,只要偶尔给我托个梦,让我知道您已得大自在,也就安心了。”

祭拜完毕,胥姜把木牌重新挂回腰上,然后去伙房里看豆泥骨朵要用的豆子蒸好了没。

豆泥骨朵,是下元节家家户户都要吃的小食,用赤小豆泡软蒸软捣成泥,再加蜜糖调和揉搓成丸,包进熟江米粉做成的皮里即可。

胥姜闲来无事想做些新花样,她雕了一套花草鸟兽的模子,将包好的豆泥骨朵用模子压出来。

她举着模子,一敲便抖落一个兔子,又或是一朵桃花,不一会儿,便摆了满满一桌,个个看上去精致可爱。

做完之后,又分套别装,按着上次在楼宅例出的名单,一人分了一份。在陶工那儿定制的陶罐也送来了,她将菇油又重新倒罐封口,连着这豆泥骨朵,按名单挨家挨户地送了去。

给楼宅的多加了一份柿饼。送去的时候,他家正在准备祭祀祖宗,大家大族里的规矩繁琐,胥姜也没好多作打搅,让看门小厮带了句好,便折返了。

送完归肆,已是晌午,她刚进巷子,便发现书肆门前正等着是曹叔和许三几人,各自手中还提着礼品。

她赶紧加快脚步走过去,“曹叔、三哥,阿徕,等了多久了?”

曹叔笑道:“也就一会子。”

胥姜赶紧开门,请几人进,又赶忙从伙房端了几碟子豆泥骨朵送上来,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