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他便传话去了。
楼云春对巡卫们道:“打起十二分精神,注意防卫。”
众巡卫应道:“是。”
楼云春走回马车,韦一诺跟上来,却被巡卫拦住,他笑道:“末将只是想来问一问,大人登车需不需要搀扶。”
巡卫眉头一皱,“不需要。”
楼云春回头,对上韦一诺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从韦一诺出刀试探自己开始,楼云春便知道他看出自己脚上有伤,又或者并非看出,而是早就知道他受了伤。
所以楼云春怀疑他与百鹩有联络,亦或是他本身便是百鹩,可他眼下特地来说这一句是何意?
韦一诺朝楼云春一礼,“恭送大人,还望大人一路顺风。”
老段离队后便由军曹领路,会宁军前后压阵,巡卫左右护卫,楼云春坐在马车里,脑子里回想着自遇见韦一诺以来,他的一举一动。
他为何要出刀试探,为何千方百计地要将自己阻拦在乌兰桥,又是为何突然转变态度,还有方才他最后那句话,看起来像是挑衅,可细想起来却更像是……警告。
城门关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楼云春掀开车帘,望向关川河,此时月正出,天与河皆一片银白。他往前,看向越来越近的彼岸,莫名自脚底腾起一股寒意。
此时一阵河风灌进马车,吹得他眯起眼,他正欲拉拢车帘,恍然间却听到几声鸟叫。
他凝神捕捉,随即猛地睁大了眼,随即喝道:“停车!”
赶车的巡卫连忙勒马,其余人也停下了脚步。
“大人,怎么了?”
那几声鸟叫,分明是百鹩鸟。
城楼上,韦一诺见楼云春一行停在桥中央,便知他已发觉不对。他勾起唇角,只可惜为时已晚,生死便看他造化了。
在他身后,两名新泉军也正审视着桥下的局势。
“他们为何不走了?”
“看来是被发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