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一字一句,犹如甘霖浇灌干涸的田地,他贪婪汲取,仍不满足。
“我呢?”
她捧起他的脸,在他额头碰了碰,温柔道:“呆瓜,你自是无处不在。”
他心头一悸,闭眼靠近那双渴望已久的唇……
“大人?大人,醒醒,赵都尉来了。”
楼云春睁眼,对上老段那张脸,微微抽了一口气,半晌才缓过神,坐起身来,对老段说道:“帮我更衣。”
老段见他脸色不大好,想起他刚醒时,脸上似有惊惧之色,便一边帮他穿衣,一边关切道:“大人可是做噩梦了?方才驿官送了茶水过来,我给您倒一碗?”
楼云春有些萎靡道:“好。”
整好衣衫,老段扶楼云春坐到案几前,然后给楼云春倒了一碗茶。
楼云春伸手欲端茶,这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攥着胥姜压在药箱里的纸条,他展开来看了一眼,在心头将那上头的话默念了两遍,才将其纳入荷包,妥帖收藏。
老段见状,撇开头,装作什么都没看见。
楼云春喝了半碗茶,才觉干涩的嗓子好受了些,随即对老段吩咐道:“去请赵都尉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老段应了一声,请人去了。
楼云春掏出两枚雀符摆在几案上。
这两枚雀符,一枚是从屈吴山客栈刺客身上搜来的,一枚是从昨日埋伏他的刺客身上得来的,其形制、大小、图腾皆一模一样,由此可以确定,这雀符便是这些刺客的信物。
既有信物,那便能查其底细,寻其踪迹,将其一网打尽。
第181章 一百八十一斩·罪有应得
周家二次倒台,成为京城新闻,沸沸扬扬地闹了好几日,才逐渐淡下来。
期间胥四讹诈一案开堂,胥姜被传唤至公堂听判。
有胥五与胥十二之口供,胥四自是无可狡辩,痛快认罪,最后被判徒隶一年,因其逃逸,另笞一百。
而他与周淮合谋欲翻案攀诬官府之罪,则需待周家案子审结后再判。
公堂之上,胥姜与胥四对判决皆无异议,县令批下判决书,随后命刑役将胥四拖至公堂外鞭笞。
胥姜在一旁观刑。
最初胥四还能骂几句,到后来只剩哭喊求饶的份儿了。
待行刑完毕后,胥四半死不活地对胥姜道:“我鞭子也挨了,你也出气了,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,求你替我赎刑。”
“我并未觉得出气,因为这都是你罪有应得。”胥姜淡淡道:“你也不必同我论兄妹,咱们之间没这种情分,且我并非达官显贵,你与周家勾结所犯之罪实无可赎,便自求多福吧。”
“你不行,你那相好可以,他不是……”
“住嘴!”胥四话还未说完,便被胥姜厉声打断,“休说此罪不能赎,便是能赎,我也不愿赎,你更别妄想牵扯旁人。”
胥四不甘道:“你恨我,难道不恨胥十二和胥砀?尤其是胥十二,他背叛六叔,也算是害死他的凶手,他你都能赎,为何我不行?”
他的话好似一根尖刺扎进胥姜心口,她疼白了脸,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冷道:“既然你这么好奇,不如下次你们同上公堂之时,向他取取经吧。”
说完,她再不同他废话,与县令和主簿告辞后便退下了。
“胥姜!”胥四刚吼了一声,又被打了一鞭。
刑役道:“公堂之上,不得喧哗。”
这一鞭子下去,胥四再撑不住,‘噗通’栽倒在地。
刑役招来两个人,“拖下去,扔回监牢。”
胥姜沉着脸坐在马车里,耳边回响着胥四的话。
显然,胥家人对当年之事,心中也有善恶之断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