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来到大理寺禁地前,却见已聚集了不少人,都是来看周家人得报应的。
胥姜与曾追顶着日头,不嫌热地挤在人群中,忽听人群发出一阵呼喊,便知是周家人被押来了。
两人伸长脖子,见周淮、周善才、周成文、周槐等人都在列,心头真是又憎恶又痛快。
他们也有今日!
周淮、周善才神色落魄,再无往日之趾高气昂,周成文与周槐两兄弟,也是佝偻着背,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,哪还有平时半分跋扈嚣张。
京城坟典行苦周家人久矣,不少受其欺压的书局掌柜,将带来的臭鸡蛋、烂菜叶等东西,狠狠砸向周家人以泄其愤。
巡卫们见状,赶紧让步,以免被殃及。
不过片刻,那周淮、周善才等人身上就再也找不出半片干净衣衫。
直到人被押入大理寺,围观众人才陆续散去。
“痛快!真痛快!”旦泗拍了拍手,他方才砸得最狠,也算报了他们打砸自己书局之仇。
吴清窗满面喜气,他扒着旦泗,对其他书局的人提议道:“今天这种好日子,不好好喝一场说不过去,走,我做东,咱们去泰康酒楼好吃一顿!”
“我也有此意,咱们正好拿万卷楼下酒!”
“总算出了这口窝囊气!当浮一大白!”
吴清窗对胥姜邀请道:“胥掌柜不如一起?承蒙你多番照拂,早说设宴请你,却一直不得时机,今日正好,趁大家都在,又逢大喜事,咱们大伙一起庆贺庆贺。”
胥姜婉拒道:“多谢吴掌柜美意,只是我与这周家还有官司未了,得随时候传。待此事终了,胥姜再与诸位一叙。”
众人都知道她书肆被纵火一事,表示理解。
旦泗道:“胥掌柜,千万别放过他!”
胥姜点头,“不会的。”
正说着,一名巡卫朝这头走来了,像是要找胥姜。
几位掌柜见状,同胥姜与曾追告辞,随后结伴往泰康酒楼饮乐庆贺去也。
胥姜与曾追各自朝巡卫行了一礼。
巡卫回礼后,对胥姜说道:“胥娘子,前些日子送来的两名杂役,有个叫胥十二的,老吵着要见你,闹了多回都没理,这会儿既碰见娘子,便顺便问一句,要不要见。如要见,那我便向大人通传,安排你们见一面。若不见,我便好告知他,教他死心。”
提起胥十二,胥姜心头喜悦骤散,回绝道:“还请差爷代我转告他,让他安分待着,待他徒隶期满,我自会接他去县衙解刑消罪。”
想来两人之间恩怨颇深,巡卫并不勉强,只道:“我会将娘子的意思转达给他。”
“多谢。”胥姜又问道:“不知木淙也大人近况如何?”
听到木淙也的名字,曾追微微皱眉,却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。
巡卫答道:“一切安好。”
胥姜点头,“那就好。”
待巡卫走后,曾追道:“听夫子说,舞弊案要等小楼回来后才能结案,也不知这木淙也会如何判。”
胥姜问道:“你希望他被重判还是轻判?”
曾追沉默半晌后,“依律行法,该如何判就如何判。”
胥姜笑了笑,“待此案了结,杜先生之身从此分明,也能回京了。”
许久不见,胥姜心头很是挂念。
曾追却道:“前些日子,大兄来告诉我老杜传了家书回来,信上说他要等三年任期满后,再上奏请调回京。”
胥姜惊讶道:“为何?”
“他要在涪州建书院立学。”曾追脸上浮起一丝惆怅,明年科考杜回见不到他登科了。
胥姜闻言,一股钦佩之情油然而生,她去过涪州,知其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