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继续开解道:“人这一生,免不了要在情与理之间衡量、取舍,情过则伤理,理过则伤情。咱们若任由自己的喜怒牵着鼻子走,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还怎么与他们相处?怎么做买卖?不如揭过,待此事一过,以前如何,以后也如何。”

茵茵在她怀里蹭了蹭,瓮声瓮气道:“茵茵知道了。”

胥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。

说起这情与理,她何尝又不是难以取舍,替胥五和胥十二赎刑,她心头自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。

可若她凭着自己的爱恨一意孤行,必然落入其圈套,将府衙、楼家、林夫子甚至是邻里街坊拉下水,她往后在他们面前又该如何自处?

这本是她的恩怨,自该由她来承受。

只是此事还得告知楼敬和林夫子,让他们多提防,胥四那头有县衙候着不难解决,可他身后之人,却难对付,此事不能瞒着。

另外,胥五和胥十二如何安置,还得请楼敬出主意。

回到楼宅后,胥姜便径直去找了楼敬。

泰康酒楼。

胥四对着一桌好酒好菜,吃得满嘴流油,吴掌事盯着他,只觉得倒胃口。

到底是犄角旮旯里出来的人,欠缺规矩教养。

“明日我再去牢里打听打听,若时机合适,你也该动作了。”

“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,再等几天。”

啪!

吴掌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“你等得,咱们可等不得。”

这些日子,这人为这事要吃要喝要钱,看得吴掌事火起,若不是上头交代留着他,早拿乱棍打出去了。

“一百鞭子不是你挨,我这身子还没好全,再遭一顿鞭子,哪儿还有命活?”

胥四眉毛都不抬一下,只顾着吃,吃完他还得去隔壁街的赌坊。这几天他手气好,赢了不少银子,且让他先痛快几日,再去料理胥姜那个死丫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