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卒道:“确实有人来过。”随后明白过来,惊道:“就是自那人来过之后,便闹起来的,想必就是他撺掇的。”

他就说原先都好好的,怎地就这两日突然闹起来了,若那人再来,定要打出去!

衙役问道:“谁?”

狱卒答:“一个叫吴丞的。”

吴丞?胥姜问道:“是不是四十来岁,又瘦又矮,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?”

“娘子怎么知道?”

“果然是他,那是万卷楼的掌事”

那胥四和冯杪混在一起,冯杪又是周家养着的,这周家与自己和楼云春有过节,如今有这胥四这杆子枪,自会推着他来和自己作对。

胥姜告诫自己冷静,不要意气用事。

这桩案子周家既然掺和进来,便不是她与胥家人之间的纠纷,眼下楼云春前去凉州,圣人又抱恙不临朝,选这个时候来翻供,定另有目的。

她不能因自己,将楼家和林夫子牵扯进来。

主簿叫她来调解,而不是直接对薄公堂,虽是为府衙省去不必要的麻烦,也定存了警示之意,她不能上当。

且楼云春走前也叮嘱过,若局势有变,让她不要与人起正面冲突,避其锋芒,待他回来再清算处置。

忍吧。

胥姜缓缓吐出一口气,对衙役说道:“我先同他们谈谈。”

衙役见她将话听进去了,松了口气,领着她继续往里头走。

几人来到关押胥五和胥十二的牢房外,一见胥姜,胥五和胥十二纷纷闭了嘴,双方对峙,一时无话。

衙役清了清嗓子,厉声对牢里两人喝道:“方才不还嚎得震天响,眼下倒是屁都不放一个了,说话啊!”

两人被吼得一抖,胥五结巴说道:“我、小民是她冤枉的,小民没讹诈,小民要求县令大人重审此案,为小民伸冤。”

胥姜看向胥十二淡淡道:“有胥十二的口供,你们冤在何处?”

胥十二垂头。

胥五似乎是捡回了胥家五爷的底气,说道:“他一个贱奴,又没见过什么世面,被吓着了,才签了字,画了押,他的话不可信。”

“可你当时在公堂也认了罪,那么多人在场,你如今若改口,那便是愚弄上官。即便重审,也得先鞭笞一百,重审后若仍旧判定你们有罪,便会罪加一等,届时便不是徒隶这般轻松,你可受得?”

胥五想了想那日吴掌事替胥四给他带过来的话,只要激胥姜与他对薄公堂,他们就能设法替他们脱罪,所以他咬牙道:“我宁受一百鞭,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
胥姜看向胥十二,“你呢?”

胥十二犹豫了。

胥五一巴掌抽在胥十二脸上,他忙捂着脸道:“我听五爷的。”

见状,胥姜心头有了主意。

她回头对狱卒和衙役道:“几位差爷,我想单独和他们谈谈,可以吗?”

衙役点头,随后招呼狱卒一起出去了。

胥五看着她身后两名护卫,戒备道:“你支开他们想干什么?”难不成想打他们一顿?

胥姜对两名护卫也说道:“你们去门口等我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随后点头。

薛护卫道:“有事叫我们。”

说完,他们便退到了门口。

待两人走远,胥姜才牢内二人说道:“姓吴的来找过你们吧?怎么,听了他几句话,就妄图翻供改口了?”

胥五还没说话,胥十二倒是先开了口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胥姜瞟了他一眼,“问了狱卒。”

胥五又给了胥十二一巴掌,“没你说话的地儿,滚一边去。”

这些日子下来,胥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