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旷野之中,银河之下,赵秀正眺望远处灯火通明的驿站。
他神色疲倦,形容邋遢,连着几日昼夜不休地赶路,终于在此地追上大理寺的人,他已经精疲力竭。
想着楼云春这厮有驿丞好吃好喝的供着,而却只能幕天席地,风餐露宿,赵秀便忍不住磨牙。好在明日商队便可抵达高山镇,他可以好好修整一番,顺道在那儿截住楼云春,商议后事。
他瞪着驿站看了半晌,结果被风吹了个透心凉,最后只得裹紧衣衫,灰溜溜回到营地,凑到篝火前取暖。
随从见他过来,递过一碗面糊和半个胡饼,这就是今晚的吃食。
赵秀接过后,走到一旁跪卧歇息的骆驼旁,靠着它坐下,一口胡饼一口面糊地吃了起来。胡饼干涩,噎得他直咳,这一咳又牵动胸口的伤,疼得他直皱眉。
颍王那一脚至今未消解,反倒因长途奔波,有积重之势。不过一想到颍王发觉他欺骗后,却又奈他不何的表情,他便觉得痛快。
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,也终于尝到了被人愚弄的滋味。
随从递过来一个水壶,赵秀慢慢喝了两口,终于舒坦了些。
随从见他脸色不好,便劝道:“主子,明日到高山镇您还是去找个大夫瞧一瞧吧,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。”
离北庭还有那么远的路,他这伤若不治好,怕是会死在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