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王爷赏赐。”赵秀欲放下鱼书接赏。

颍王却示意他起身,将玉虎亲自替他佩在了腰上。

“这枚玉虎是本王的信物,只有见到它,郭元振才会相信你是本王人,可别弄丢了。”

“王爷放心,赵秀定会妥帖保管。”摸着腰间玉虎,不知为何,一股寒意自赵秀脚底窜起。

是夜,赵秀自青雀园潜出。

颍王本替他备了马匹和行礼,却被他以太过招摇,怕引人怀疑而拒绝。

出青雀园后,赵秀直奔青门里,去同他的商队汇合。与商队碰头后,赵秀并未停留,而是连夜踏着楼云春的足迹,往西追去。

这厢,胥四在一间堆满杂物的屋子里醒来,一时有些晕头转向。等脑子清醒后打量四周,才分辨出这是万卷楼。

他与冯杪前些天曾在此歇脚。

他动了动,伤处立即传来钻心的疼痛,随即将胥姜和她肆里养的那只疯狗一通咒骂。然后艰难起身,瘸腿偻背地摸到门边,去外头找地儿放水。

谁知一开门,便看到吴掌事带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厮,朝他走来。

吴掌事一见他,拔高嗓子道:“哟,还没死呢。”

自从万卷楼被周家重新接手后,他重新得用,成了管杂役的掌事,下巴又抬了起来。

“干蛤蟆精,再阴阳怪气,信不信爷赏你吃拳头?”

吴掌事脸一黑,“果然姓胥的都没几个好东西!”

胥四举起拳头,狞笑道:“这才是好东西,你要不要尝尝?”

他就是被狗咬得断手断脚,也能打得这干蛤蟆精哭爹喊娘。

吴掌事朝小厮使了个眼色,两名小厮上前将胥四制住,一人往他肚皮上招待了一拳头。

胥四顿时被打得弯下了腰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“敢跟我逞威风,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。”痛打胥家人,让吴掌事心头痛快无比,随后趾高气昂地冲小厮们吩咐,“将他带去见东家。”

两名小厮架着胥四往楼上去,胥四被扯住伤口,疼得满脸冒汗。

这他娘的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!

不一会儿,胥四被带至周淮面前,烂泥似的软在地上。

昔日的户部侍郎余威尚在,整个厅堂包括周槐、周成文同宗子侄在内的侍奉,皆不敢高声言语。

胥四捂着肚子不敢造次,等着上座之人开口。

“你就是胥四?”

“是。”

“同冯杪是什么关系?”

冯杪?胥四心头疑惑,怎么问起这狗贼来了?

“并无关系,小人与他只是萍水相逢,后因为被官府同时追捕,阴差阳错才跟他一起进到青雀园,投靠东家和园主。”

“你为何会被追捕?”

“因得罪了我那忘恩负义的族妹,被她告到了官府,所以被通缉了。”提起胥姜,胥四便一脸憎恶。

他落到如今这个境地,都是这个野种害的,他不会放过她!

周槐贴过来低声道:“他族妹便是那斩春书肆的胥姜。”

周淮点头,随即又问道:“你与冯杪一起时,他可有可疑之举?好比说与官府的人来往。”

“这倒没有。”胥四摇头,随后忙问道:“他可是犯事了?东家,他犯事可与小人无关啊,是他缠着我想分我的钱,我跟他没什么交情,反倒水火不容,打过好几架。”

周淮问道:“他图什么钱?说清楚。”

胥四随即将与冯杪相识之经过,又是如何合谋图财,如何来青雀园的,一一告诉了周淮。

末了,又问道:“东家,这冯杪究竟犯了什么事?为何问起他来了?”

一旁的周文成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