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想压着她、欺负她。更莫要学那些王孙公子喜新厌旧的德行,坏了咱们的家风,否则我宁可你去当和尚道士,也别坏了她好好的修行。”

胥姜不仅是他的儿媳妇,更是忘年交。

“不会的。”喜欢都来不及,又怎会舍得欺负她。“我这辈子只有她,就像您只有母亲。”

这话说得楼敬高兴,他得意地捋胡须,“不错不错,是该多向你爹我学学。”

父子俩走过明柿亭,柳眉寻了来,行了个礼,对楼敬说道:“老爷,家宴已经摆好,就在风荷池旁,夫人和胥娘子都等着了。”

“好,你同夫人说一声,我换了衣裳就来。”说罢,也不等楼云春催促,脚下便卷起一阵风,匆匆更衣去了。

楼云春笑了笑,也往自己屋里去了。

风荷池便是楼云春种荷的池塘。傍晚的过堂风一吹,吹散暑热,带起满院荷香。

小厮们安置桌椅、香台、灯架,丫鬟们铺桌椅帔、驱蚊、传菜,菜色荤素各三道,羹汤各三道,还有瓜果、点心、酒水,满满当当摆了一桌,很是丰盛。

这是为胥姜接风,也是给楼云春饯行。

胥姜与楼夫人正在燃香,燃的是清净香。

清净香为道香,取四五月的槐花碾汁入清酒,密封一日后,入檀香、丁香、薄荷晒制研磨而成的香粉和楠木粘粉,揉搓成香丸或是香线,阴干三日,香即成。

此香淡雅清香,安神静心,可‘上通金胭,下入幽冥’助人悟道修持,遂被道观奉为道香。

楼夫人自小在道观长大,闻惯了这味香,所以每年槐花开时,都会制些。

胥姜燃的是香丸,隔着香炭、瓷片熏烤,闻香而不见香,可谓于有无之间,自寻清净。

胥姜一个吐纳,只觉肺腑被四五月的槐花雨洗过一般,浮躁尽去,只剩清凉。

“这香制得真好。”

“若是喜欢,过会我让茵茵送些到你屋里,睡前燃一丸,可消乏助眠。”

胥姜依着她,高兴的点头,随后又礼尚往来道:“我也制了些竹香,名唤‘破岩’,味道清淡,明日带些回来给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