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花糍可即食,也可放碳上炙烤,烤熟后香气馥郁,更具风味。

两名护卫闲得无事,便搬了只小炉子到树下烤糍吃,也真是不怕热。

米香飘入隔壁米铺东家的鼻子,勾得他踏破周公的棋盘,飘过来了。

“两个兄弟不地道,有好吃的也不叫我。”

胥姜将冷透的透花糍摞齐,拿厚纸包裹,再裹上一层油纸,捆好后放进楼云春那一堆行李。

剩下的米糍则包了果脯碎、花鲊,压入模子中塑形,做成了糍果儿。

她留了两份装盒,晚上拿去楼家,其余的并上两碟子黄糖小馒头,端去外头石桌上,与众人一起吃。

“来,妹子,尝一尝。”汪掌柜拿筷子夹过来一个烤得鼓胀的透花糍,“我亲自烤的。”

胥姜接过后,倒手颠了颠,随后冲着那焦脆的边缘咬下一口,外焦里糯,香脆可口。

“火候正好,兄长好手艺。”

小厮也递给茵茵一个,茵茵笑嘻嘻接过,“算你有眼力见儿。”

茶水喝完了,干吃糕点有些噎,胥姜正要重新去煮,却被汪掌柜拦住,“我铺子里有苦荞茶,早上煮的,现时喝正好。”

他拍了拍梁墨的肩,“走,跟我去抬。”

梁墨拍拍手,跟着去了。

不一会儿,两人便抬来一个木桶,木桶表面还是湿的,显然刚从水缸里捞出来。

胥姜和茵茵赶紧去肆里拿碗和勺。

“这是去年收的一袋苦荞麦,一直没人买,上次下雨沾了水汽,就干脆做成了茶。眼下这天儿是越来越热,喝这茶解暑,早起煮上一桶,够家里人和来往买主吃一整天的。”

说着他揭开桶盖,一股麦香瞬时飘散开来,勾得人喉舌发干。

汪掌柜给每人都舀上一碗。

一碗下去,麦香滚滚,爽口清凉,很是舒坦。

“好喝吧。”

众人纷纷赞好。

“好喝。”胥姜又添了一碗。

见她爱喝,汪掌柜说道:“家里多着呢,过会儿我给你装一罐过来。”

胥姜也不跟他客气,“多谢兄长!”

“啊呸!不认祖宗的东西,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,放着正经兄弟不孝敬,在外头乱认什么野亲?”胥四换了一处墙角偷窥,一边咒骂,一边咽口水。

他昨晚在青雀园混得一顿吃,今朝却还没进水米,此时正饿得慌。可这些天杀的非要到外头来吃,惹得他肠肠肚肚跟猫抓似的,又疼又慌。

昨日打草惊蛇,今日本不该来,可他不来又能去哪儿?那冯杪得了令,被周槐派去跟那什么赵秀,还让他一起去,可这关他什么事?

这几日他在青雀园算是看出来了,那冯杪跟他面前装佯,在那周家子弟面前,却是连狗都不如,给根骨头尾巴就能摇上天,恨不得把那些混账供起来当祖宗。

想他胥昊自小只有当祖宗的份儿。不给钱就想让他卖命,想得倒是美。

且别当他是傻子,看不出他们干的都是些掉脑袋的勾当,他还没享荣华富贵,可不想短命。

且他来这京城只有一个目的,便是要回属于胥家的东西,然后回黔中继续当他的赌场霸王,要把他输的钱都赢回来!

这京城太憋屈,可不是什么好地儿。

待树下那群人散了,胥四却发现胥姜收拾东西,上了一辆马车,那两名护卫也跟着她走了。待马车走远,他才从墙角出来,大摇大摆的朝胥姜书肆走去。

他站在书肆门口,盯着那块招牌看了看,才抬脚跨进屋。

梁墨正在收整东西,欲下工回家,见有人进来,便上前招呼道:“客官买书还是买纸?”

后院的狗叫了两声